1938年8月1日,八路军一二0师在山西岚县召开南昌起义11周年纪念大会,贺龙师长在大会上讲红二军团的历史,在谈到段玉林同志时,他说:“段玉林是个好同志,我是了解他的。”这是对洪湖苏区和红六军的创始人之一,红八师师长,党的忠诚战士段玉林的高度评价。
一
段玉林,又名段书甲,1900年出生于湖北省监利县段家长岭一个农民家庭里,家里人多地少,田地收成不能养活一家老小。段玉林7岁时,其父段声达便将几亩田地交给叔父耕种,带着全家6口人到石首县江北人烟稀少、土地荒芜的叶家垸开荒种地。由于全家人农忙时辛勤耕耘,农闲外出舞狮卖艺,且又省吃俭用,加上亲戚资助,仅两年时间,段声达便在叶家垸盖了几间瓦房,购买了耕牛农具。
1910年秋,段玉林已年满10岁,由于家境好转,父亲段声达将他送回老家段家长岭读私塾。一个冬学,段玉林便读完了“三字经”、“百家姓”等其他学童两车才能读完的启蒙书籍,深得塾师的赞赏。在段玉林父亲的要求下,私塾先生专门为段玉林开设了“四书”、“五经”等课目。开始两年,段玉林对这些书很感兴趣,常常攻读到深夜。但不久,他对书中的一些封建伦理说教感到厌倦,就逃学到附近茶馆里听说书人说《水浒传》、讲《三国演义》。私塾先生知道后,严厉训斥了段玉林,并将此事告诉其父段声达。段声达便将段玉林接到叶家垸,让他一边种田,一边跟着自己习武。不久,段玉林成为文武兼备的农家子弟。
1923年,在段玉林的再三恳求下,段声达送他到武汉求学。1926年10月,北伐军攻占武汉后,段玉林怀着打倒列强,打倒军阀的志向,投笔从戎,考入中央军事政治学校。1927年5月,国民革命军独立十四师师长夏斗寅叛变革命,勾结四川军阀杨森进攻武汉,设在武汉的中央军事政治学校的武装奉命编入中央警卫师阻击叛军。段玉林随军出征,参加了阻击夏斗寅叛军、保卫武汉的战斗。战斗中,段玉林不怕牺牲,英勇顽强,冲峰在前,表现突出,在火线上光荣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1927年7月15日,汪精卫公开叛变革命,蒋汪合流,轰轰烈烈的大革命失败。7月下旬,段玉林随军到达南昌,参加了八一南昌起义。8月3日,段玉林随起义队伍从南昌出发,经临川、广昌、汀州进入广东。到广东后,中共党组织安排段玉林潜入广州,从事工人运动。1927年12月11日,广州起义爆发,段玉林参加了攻打国民党区党部机关的战斗,随后带工人纠察队在观音山阻击敌人。由于敌众我寡,未能阻止敌人的进攻,起义队伍被冲散。广州起义失败,段玉林和党组织失去联系,只身返回故乡。
二
段玉林回到家乡后,立即和当地中共党组织取得联系。当时石首中心县委根据湖北省委指示,正准备发动年关暴动,要求段玉林联路贫苦农民,发展党员,建立暴动武装,准备在石首江北举行暴动。段玉林根据党的指示,冒着严寒,深入到贫苦农民中去进行革命的宣传和组织工作,很快恢复了大革命失败后被迫解散的石首江北叶家垸、三户街一带的秘密农协,并发展贫苦农民段风甲、杨彩章、杨焕生等人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段玉林领导共产党员和农民协会骨干秘密搜集了马刀、鸟铳、梭标等民间防匪用的式器,准备举行暴动。
1928年元月22日夜(农历除夕),段玉林带领段风甲、杨彩章、杨焕生等共产党员和农会骨干,乘黄水套团防除夕戒备松懈,纵酒聚赌之机,潜入团防局内,全歼团防匪兵,缴获步枪20多支。当晚,段玉林率暴动队伍撤到叶家垸,正式组建了一只20人枪的石首游击队,由段玉林任队长。
石首游击队建立后,在年关期间,配合贺龙、周逸群领导的荆江两岸的年关暴动,对罪大恶极的土豪劣绅进行镇压,先后处决了刘学林、易文松、汤魁甲等8名恶霸,为石首江北人民除害。
石首河口镇常练队队长潘某经常带常练队下乡抢劫,烧杀奸掳,无恶不作,广大民众迫切要求除掉这一大害。1928年2月上旬,段王林派两名游击队员打入常练队内部,经过一个多月的工作,摸清了常练队活动规律和兵力部署,随后,他率领游击队,化装成赶集的农民,进入河口镇,在两名打入敌营内的游击队员的配合下击毙敌常练队长潘某,俘虏常练队员30多人,缴获步枪21支、马枪1支和一批弹药。接着段玉林又率领游击队趁横沟市团防局头目外出,无人管事之机,连夜进击横沟市,歼灭团防武装,缴获步枪3支,并乘胜袭击了新码头、周家剅等地的团防。
段玉林率游击队歼灭河口、横沟市、新码头、周家剅等地团防和常练队后,驻石首的国党民党军队十分恐慌,他们调遣一个排的兵力到河口去清乡。敌军到河口后,驻在一个庙里,仗着武器好的优势,根本不把段玉林领导的游击队放在眼里,并扬言要在一个星期消灭游击队。在敌军到河口的第二天夜晚,段玉林率领游击队,潜入敌驻地,将敌一个排全部歼灭。此次战斗缴获步枪35支,轻机枪1挺,手榴弹72枚,子弹1箱,大大改善了游击队的装备。到1928年4月中旬,段玉林领导的游击队发展到100多人枪。
1928年4月下旬,桂系军阀在湘鄂战争中胜利后,开始在鄂西和湘北地区进行清乡。由于敌强我弱,段玉林率游击队转移到石首桃花山。5月初,周逸群、段德昌率鄂西特委的武装经桃花山到洪湖地区活动,段玉林率部随周逸群、段德昌活动,在洪湖地区与鄂中特委武装会合,攻克沔南重镇峰口。峰口之战,震惊了国民党军队,敌人派大批武装到洪湖清乡,鄂西、鄂中地区及各县武装分散活动,段玉林率石首游击队返回石首桃花山坚持斗争。
在敌人大军压境,残酷清乡的情况下,段玉林率领游击队虽然遭受几次挫折,但在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下,还是得到发展壮大,到1928年底,已拥有300多人,200多支枪。游击队在石首冯家潭设立了修械所,修理枪枝,用铁盒、酒瓶、火药、铁钉等自制土枪、土炮、土手榴弹。
三
1929年3月6日,鄂西特委在江陵沙岗召开第一次扩大会议,传达贯彻了党的“六大”会议精神,决定广泛发动群众,开展游击战争,将石首、江陵、监利等地游击队集中合编为游击大队,下辖两个中队,段玉林任一中队长。1929年4月上旬的一个早晨,段玉林率领30多名游击队员化装混进河口镇,乘敌人早晨跑步未带武器的机会,冲入敌驻地,活捉团防局长,俘虏20余名团丁。4月27日,段玉林率领一中队乘驻石首县城的国民党团防到江北清乡未归、县城防守空虚之机,在赤卫队的配合下,分三路向石首城发起攻击,攻克石首县城,活捉敌县长家属及国民党指导委员,缴长短枪80多支,纵火烧毁县衙门和团防局,砸开监狱,救出被关押的共产党员和人民群众70多人。次日在石首县城召开声势浩大的群众大会。段玉林在会上讲话,号召贫苦工农起来革命。会后处决了一批罪大恶极的反动官吏。国民党石首县长龚振鹏在江北得知县城被攻破,气急败坏,嚎啕大哭。段玉林率部攻克石首县城的消息传到湘鄂西各县后,给广大人民以极大的鼓舞,使他们看到了革命的力量,光明的前途。
1929年6月底,周逸群将鄂西游击队带到监利三屋墩集中整训。整训后的游击队改名为洪湖游击总队,下辖两个大队。段玉林领导的游击队扩编为二大队,段玉林为大队长。7月初,段玉林率二大队粉碎了敌县长龚振鹏率领的团防对小河口的清乡,并利用诱敌深入的战术,歼灭国民党五十师一个连,缴获步枪70余支。7月下旬,洪湖游击总队在监利严李家场改编为鄂西游击总队,下辖三个大队,段玉林任为第二大队大队长。为了保持和提高部队的战斗力,段玉林狠抓了部队的政治工作,在各中队建立了党支部、团支部、士兵委员会,实行官兵平等。由于段玉林带兵有方,部队训练严格,使全大队战斗力不断加强。
1929年11月24日,石首、公安、华容三县团防500余人,在石首县团防局长张家春的带领下,乘船抵小河口,大肆烧杀抢劫,妄图一举摧毁红色根据地。段玉林派人了解地情后,进行了认真的分析,认为敌军虽多,但分属三个县团防,指挥不统一,我游击队虽然人少,但有群众的支持,完全可以打败敌军。他在召开简短的动员大会后,指挥二大队和赤卫队兵分三路,杀向敌军,在群众的配合下,全奸来敌,并缴获敌运兵轮船一艘,步枪400余支,花机关枪3挺。此次战斗后,石首、公安、华容三县团防再没有单独进攻我游击队和红色区域的能力了。
1929年12月,鄂西地区第二次党代表大会后,鄂西特委根据中共中央的指示,将游游击总队改编为“中国红军独立第一师”(亦称中央独立师),段德昌为师长,下辖两个纵队,段玉林任二纵队司令。独立师组建后,为了使江陵、石首、监利、沔阳根据地连成一片,两个纵队分开开辟根据地。段玉林率二纵队奉命自石首江北进军江陵,攻克江陵重镇普济观,收编驻熊家河常练队。1930年2月5日,独立师一、二纵队会师于监利汪家桥,按照中共中央指示,扩编为中国红军第六军,军长孙德清、政委周逸群,下辖3个纵队,段玉林任二纵队司令。红六军组件后,为巩固江陵、石首、监利、潜江、沔阳交界的根据地,按照军部指令,段玉林率二纵队和一纵队一道,在二月上、中旬连克江陵县龙湾、熊口、老新口、张金河等重镇。下旬,段玉林又率二纵队攻克监利新沟嘴、潜南渔洋镇,并和一纵队一起,乘潜江城守敌仅有300余人的团防武装之机,分三路攻取潜江城。3月8日,段玉林率二纵队西进,攻克江陵重镇郝穴。接着掩护一纵队攻克沙市敌外围据点观音寺,逼近沙市近郊,使沙市守敌十分恐慌,龟缩沙市城内,不敢出击。4月初,段玉林率二纵队在军部的统一指挥下,跨江南进,连克满池、调弦口和石首县城,歼灭了大批敌人,缴长短枪600多支,推动了江南石首、公安、华容等地的革命斗争,扩大了江南根据地。4月中旬,江陵、石首、监利、潜江、沔阳五县工农兵贫民代表大会在石首调弦口召开,建立鄂西苏维埃五县联县政府。为了牵制敌人,段玉林奉命率二纵队和一纵队并肩东进,相继攻克府场、沔城、通海口等地,并进抵汉水沿线,占领仙桃、岳口。5月,段玉林又奉命率部东进,攻占汉川南河渡、汉阳彭兴集、系码口等重镇,前锋直抵武汉近郊蔡甸。5月中旬,段玉林接到中央及鄂西特委关于红六军西进与红二军会师的指示,率二纵队自汉阳西移,进至沔阳沙湖地区。此时,中央派到红六军工作的许光达、李剑如、王一鸣、王鹤到达部队。按照鄂西特委的指示,部队驻在沙湖进行了休整,一、二两纵队分别改编为十六师和十七师,由中央派来的许光达、李剑如、王鹤、王一鸣等同志分别担任两个师的师长政委。段玉林奉命调到鄂西联县政府工作。
四
段玉林离开部队后,带领一个警卫员,日夜兼程赶到鄂西五县苏维埃联县政府所在地,负责组织、训练苏区各县地方武装。1930年9月至10月,段玉林将石首、华容两县地方武装组织起来,建立石华联县指挥部,担任指挥长,配合红二军团主力牵制和打击敌人,攻克了华容、南县等地,扩大了苏区。
1930年11月,红二军团主力南征离开洪湖苏区,国民党“湘鄂川边区清乡督办”徐源泉指挥5个师7个旅共3万余兵力,采取步步为营,重点围攻的战术,向洪湖苏区发动第一次“围剿”。为了粉碎敌人的围剿,段玉林奉命在石首、华容交界的桃花山将石首、华容、南县、公安等县的地方武装三、八、九、十共四个大队整编为江右军,并担任总指挥,投入反“围剿”的战斗。段玉林率领部队采取“敌驻我扰、敌多我跑,敌少我搞,敌疲我打”的游击战术,不断打击敌人,先后两次全歼进占茅草街之敌,四次收复华容县城,击溃万庚守敌。1931年2月下旬,段玉林率部重创话岭岗、板桥等地敌人之后,跨江北上,攻占石首江北新厂镇。由于段玉林率江右军大量歼灭敌人,使江南之敌不能到江北,有力地配合了洪湖苏区中心区域的军民反“围剿”斗争,从而使红军和苏区人民胜利地粉碎了敌人的第一次“围剿”。
敌人的第一次“围剿”被粉碎后,不甘心失败,1931年3月,又纠集重兵,发动第二次“围剿”,并将进攻的重点放在江南。3月初,敌四十八师张振汉部自公安斗湖堤经高河厂、横堤市分两路向藕池进攻,若藕池失守,则敌人可直通石首县城和调弦口。段玉林奉命率江右军于藕池顽强地阻击了敌四十八师三个团的进攻,歼敌数百人,为设在调弦口的湘鄂西特委和联县政府机关的转移赢得了三天时间。自藕池撤退后,段玉林又率领江右军在高基庙击退敌新十一师一部的进攻,俘敌百余,迫敌退守梅田湖,不敢轻易进攻苏区。3月22日,段玉林率江右军主力掩护湘鄂西党、政、军和后勤机关渡江北撤进入洪湖苏区后,带江右军上桃花山坚持斗争。4月15日,国民党一四二师、新十一师分数路对桃花山发动大规模的进攻,恰逢特委书记周逸群到桃花山区,在周逸群的领导下,段玉林率江右军于三封寺、松板桥等地阻击敌人,奸敌一部,阻止了敌人的进攻。4月下旬,敌再次纠集重兵围攻桃花山,段玉林和周逸群指挥部队掩护随部队的万余群众撤走后,突围到洞庭湖区坚持斗争。
在洞庭湖区,段玉林和周逸群利用湖面宽广、柴林茂密、水路交错的特点,发动渔民,组织渔民开展水上游击战争。4月底,段玉林率部缴获敌从岳阳运往华容等地的三船军粮。并出其不意地歼灭往磁口、杨林所等地团防。5月上旬,段玉林率部在当地渔民配合下进击杨剅洲驻敌,活捉敌团长,奸敌数百人,缴获大批布匹和银元,打开了开辟洞庭特区的局面,在洞庭湖区周围建立了渔民协会和农民协会,并在阳罗州、益阳、湘阴、岳阳等县的临湖地带,组织了300多人枪的游击队。段玉林率领的江右军由突围到洞庭湖区时的300余人枪发展到1000余人枪。
5明中旬,湖南清乡督办何键调马昆山旅配合川军两个师的兵力“围剿”洞庭湖区,并任命沅江县县长兼保安团长王剑龙为指挥,组成清湖指挥部,纠集沅江、南县、华容、湘阴4县团防,驾8艘汽艇、20余只帆船,向周逸群、段玉林率领的江右军和洞庭特区区委所在地磨盘州合围。由于敌我力量悬殊,周逸群、段玉林决定采取“避实击虚,扰敌后方”的成术,率江右军主力避开强敌,向北转移,将游击队化整为零,避开正面进攻之敌,深入敌后活动,歼灭了明山头、乌咀等地团防。但是,周逸群、段玉林率部北移途中,在岳阳贾家凉亭遭敌伏击。段玉林率部冲出敌人伏击圈,而周逸群所率机关工作人员却被敌包围。周逸群在掩护同志们撤退时,不幸中弹受伤,最后拉响手榴弹和敌人同归于尽。
5月底,段玉林率江右军主力进入洪湖苏区后,江右军奉命改编为湘鄂西警卫二团,段玉林任团长。不久警卫二团又奉命改编为红三军九师二十五团,段玉林任任团长。
1931年秋,国民党蒋介石调集24个团的兵力,对洪湖苏区发动第三次“围剿”。红九师二十六团根据湘鄂西临时省委和省军委的命令,北上迎接红三军,段玉林率二十五团负责留守根据地。他率部主动出击,相续攻克直洛河、莲花等地,并于杨家场歼敌新三旅一个营。8月15日,段玉林率部攻克潜江县城,接着采取诱敌深入的战术,利用有利地形伏击敌人,击退敌四十三师两个团和新三旅一部的进攻,保卫了洪湖苏区中心区域,有力地策应了红九师二十六团北上接应红三军主力的行动。
1931年10月,红九师接应贺龙率领的红三军回到洪湖苏区。中央分局书记夏曦,以红三军实力不足为理由,取消了红三军军师指挥机构,将部队整编为五个大团,段玉林改任二十四团团长。为恢复江南苏区,在贺龙指挥下,段玉林率部渡过长江,配合江南游击队进行反“围剿”斗争,袭击九佛岗,将敌追至华容城,歼其300余人。攻克三郎堰等地,歼灭敌十九师、新十一师各一部。在奉命回师江北时,又连克袁家铺、小河口、横沟市、新厂等地,为粉碎敌军的第三次“围剿”作出了贡献。
1931年12月中旬,湘鄂西苏区第三次工农兵贫民代表大会在洪湖苏区召开,段玉林奉命率二十四团担负大会的警卫工作,圆满地完成了保卫大会的任务。大会以后不久,根据中央指示,恢复了红三军军师指挥机构,部队整编为七、九两个师和一个独立团,段玉林任独立团团长。
1932年1月,红三军主力奉命到襄北开辟新苏区。国民党川军二十一军四个团,独立三十七旅一部乘此机会分兵三路向洪湖苏区中心区域发动进攻,妄图占领我湘鄂西苏区首脑机关瞿家湾和周老嘴。段玉林率领留守后方的独立团和游击队、赤卫队,以灵活机动的战术在江陵、潜江一带与敌周旋,然后集中优势兵力,在古网头奸敌一部。接着设伏于沔阳一带,击退敌三十四师的进攻,使敌不敢轻易冒进,保卫了苏区中心的安全。2月初,原留鄂西北苏区的红三军教导团返回洪湖,奉命与段玉林领导的独立团合编为红三军第八师,段玉林任师长。红八师组建后,段玉林迅速率部西进,包围从潜江城撤到泽口的川军独立三十七旅,并和红九师联系,对泽口围而不打。待驻岳口、沙洋之敌从东西两个方向出动增援泽口之敌时,红九师先全歼援敌,再对泽口发动进攻,歼灭敌三十七旅两个营,余部被迫投降。
1932年3月底,国民党军队集中主力7个旅,在反动团防的配合下,再次向洪湖苏区发动进攻。湘鄂西中央分局书记夏曦在反对右倾机会主义的旗号下,不顾敌强我弱的客观事实,不听从贺龙、段德昌、段玉林等军事指挥员的正确意见,强令红三军三个师采用分兵把口的战术,“御敌于国门之外”,用阵地战、阻击战迎击敌军。3月31日至4月6日,夏曦强令段玉林率红八师参加瓦庙集阻击战,此战打了7天7夜,敌人先后投入11个步兵团及特种兵团2万余人,我军将士英勇奋战,前仆后继,顽强拼杀,但终因敌众我寡,加之敌武器装备精良,未能阻止敌人的进攻,不得不撤出战斗。段玉林率部撤至潜江县境休整几天后,又接到夏曦要他进攻丫角庙、阻止敌人从西线进攻的命令。他立即率部出发,但丫角庙驻有敌军一个旅,并有坚固的工事,段玉林率部经过浴血奋战,未能攻克,即主动撤出战斗。夏曦以此指责红三军中存在着“游击主义”,指责段玉林率部攻打丫角庙不克,撤出战斗是逃跑主义。对夏曦的指责,段玉林向他作了诚恳的说明,并提出了夏曦在整个军事部署上的错误,提出了自己关于军事问题的建议。但夏曦听不进去,反污段玉林反对中央分局。
1932年5月,夏曦在湘鄂西苏区开始第一次错误肃反,强令政治保卫局以“改组派”的罪名将段玉林逮捕。1932年9月,在红军撤出洪湖苏区前夕,夏曦命令将段玉林枪杀于新沟嘴。段玉林牺牲时,年仅32岁。
全国解放后,1952年,人民政府追认段玉林为革命烈士。1957年,国务院批准在洪湖建立革命烈士纪念碑,碑文中列入了段玉林的英名。段玉林和其他革命英烈一样,流芳千古,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