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光明 矢志不渝
彭国材,原名彭英栋,1904年12月24日诞生于洪湖岸边的沙口乡彭家湾。祖父彭明文,膝下五子,父亲彭圣全排行老二。彭家世代以种田为主,兼以捕鱼,日子虽不富俗,倒也能糊口度日。彭圣全长大成人后,以经营耕牛致富,几年之内便在洪湖九湖垸、李小垸等地购置湖田300余亩,生活逐渐殷实起来。
风景秀丽的彭家湾依湖傍水。彭国材6岁时就学会了游泳,经常背着父母下湖摸田螺,捉泥鳅,抠鳝鱼,和滔滔洪湖水、无垠芦苇荡结下了不解之缘。有一次,在河里玩捉迷藏的小国材被母亲刘氏发现。刘氏站在河堤上,先是细语相劝,继而大声呼喊,不但不见人上堤,河里的人也无影无踪了。刘氏顿时面如土色,忙回家叫孩子他爹。谁知一进门,小国材正坐在桌上吃饭,刘氏啼笑皆非,捂胸长叹。
湖里来,河里去,不但培养了彭国材粗矿豪爽、倜傥不羁的气质,而且造就了他刚强勇猛、嫉恶如仇的性格。一年春天,小国材到沙口走亲戚,看到一个收租的地主用拐杖直敲交租农民的头,他怒不可遏,拣起一颗石子朝地主头上狠狠砸去,转身撒腿就跑。地主用手捂着血淋淋的头,不知所以,等到反应过来,国材已跑得毫无影踪。
7岁那年,父母把国材送进了私塾。他天资聪颖,敏而好学,成绩为私塾中之佼佼者,只是“塾纪太差,顽皮过份”,“可喜乎,可忧乎”。苦读寒窗,几度春秋,国材学业日臻成就。
国材酷爱中国历史,崇拜历史上正义凛然的英雄人物。9岁时,他就利用课外时间阅读了《三国演义》、《水浒传》等书籍。1917年底,彭国材随父母迁至10公里外的陈剅村。当时,陈剅村附近有一家茶馆,每到农闲季节,国材总吵着要跟父亲到茶馆去听书,是茶馆的常客和最小的听众。所谓“孔明借东风”、 “林则徐虎门禁烟”,他都能成篇背诵。台上,讲书人唾沫飞溅,手舞足蹈;台下,小国材全神贯注,如痴如醉。祖国灿烂的历史和众多民族英雄的事迹,在幼小的彭国材的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1919年春,彭国材考入沔城阖州学校。父母怕儿子远走高飞,便按家乡旧俗,给彭国材娶了沙口谢家湾谢菊㛅为妻。新婚燕尔,彭国材即告别家人,来到了阖州学校。
位于沔城的阖州学校是当时鄂中地区比较大的一所学校。在此任教的进步人士张难先先生,积极主张振兴教育。彭国材在这里学到了许多私塾里学不到的东西。他思想活跃,学习刻苦,关心同学,为人正直,主持正义,深得张难先先生以及师生们的赏识和好评。1919年伟大的“五四”运动爆发了,革命风暴席卷全国,时任沔城学生联合会执委的彭国材,和同学许炎生(栩栩)一道,积极宣传“五四”运动的伟大意义,组织同学们上街游行示威,号召人民团结起来,“外争国权,内惩国贼”,打倒卖国求荣的北洋军阀政府,反对帝国主义的侵略。他和刘绍南一起,创办了《新沔阳》月刊。在创刊号上,他大声疾呼:“苦难的父老兄弟们,现在是我们彻底觉悟的时候了!”这期间,他通过在武汉学习的表兄涂纪泽,阅读了《新青年》、《每周评论》等进步刊物和马列著作,如饥似渴地寻求革命真理。他曾多次写信劝告父母把房产和田地分给贫穷的雇农和佃户。
1923年冬,彭国材应表兄涂纪泽之邀去武汉。在武汉期间,经涂纪泽的介绍,彭国材接触了一些共产党人和在武汉求学的同乡,和他们一起探讨救国救民之道,使他增长了不少马列主义知识,对共产主义事业有了美好的憧憬。他决心追随共产党,为实现没有剥削、没有压迫的共产主义社会而奋斗,并易名国材,意为鞭策自己,做推翻旧世界,建设新中国的栋梁之材。
1926年初春,彭国材等发起成立“沔南学生同乡会”,吸收进步青年学生和老师参加。他组织大家在一起寻求革命真理,打击封建地主的反动武装,为民除害。湖霸张志默,勾结县府,在沙口街开了一家官鱼店,大秤进,小秤出,任意欺压贫苦渔民。彭国材、朱若愚带领同乡会员,当场戳穿了张志默欺骗民众的诡计,历数其勾结县府欺行霸市、敲诈勒索的罪状。渔民群众无不奔走相告,拍手称快。
4月,洪湖由于上年干堤倒口,良田被淹,贫苦渔民处于青黄不接之季,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彭国材在“沔南学生同乡会”的基础上,组织起“洪湖西帮渔民平粜协商会”,维护渔民的利益。洪湖北岸吴新场街上的粮行老板蔡日新,是拥有千余亩湖田的大湖霸。他乘机抬高米价,贱买贵卖,牟取暴利,并规定粮行逢双日开门半天。彭国材带领协商会员和200多渔民群众砸烂了“蔡记粮行”的大门。伪乡长谢守堂闻讯带领几名团丁赶来捉拿“暴徒”。彭国材同协商会员一起据理力争,伪乡长理屈词穷,悻然离去。蔡日新见众怒难犯,不得不答应平价卖米,全天供粮。
这年夏,刘绍南、涂纪泽受党组织的派遣,先后由武汉回家乡组织农民运动。涂、彭两家仅距半公里之遥,彭国材便经常到涂家讨教军事,研究《孙子兵法》及古代战例。为某一观点,两人每每争得面红耳赤,夜半方散。国材还常和涂纪泽结伴下湖狩猎,以雀鸟为靶,练就了百发百中的本领,为后来的立马横刀生涯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5月上旬,彭国材和刘绍南、涂纪泽、李德珍、贺闯歃血为盟,发誓为了共产主义事业并肩战斗。后来,他们都成长为洪湖苏区的创始人,红军、地方武装及苏维埃政府的领导人,是著名的“红五子”。
5月下旬,根据彭国材的愿望和斗争的考验,刘绍南介绍彭国材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农运”旗帜 芦荡火种
在彭国材的革命经历中,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是从事农(渔)民运动的组织领导工作。为了传播革命真理,他尽心竭力,呕心沥血。
1926年7月,遵照党的指示,彭国材在新场街设立私塾,以教书为掩护,从事革命活动。他寓爱国主义于课本之中,以激发学生的爱国主义热情,进而向进步学生宣传共产主义。后来,有不少学生成了他的得力助手和战斗骨干。
彭国材白天教书,晚上还开办渔民夜校,向渔民介绍十月革命,宣传革命真理。他经常利用假期,同渔民一道下湖摸鱼,到比较偏僻的新墩、三屋墩调查了解渔民的生活状况。针对渔民中存在的帮派思想和宗族观念,彭国材还进行耐心地说服教育,号召渔民们团结一致,共同斗争。
洪湖地区的渔民,深受地主湖霸的残酷剥削。当时有一首渔歌唱道:“渔民辛辛苦苦打来鱼,湖霸摇摇摆摆收租金。”地主恶霸肆意掠夺,横征暴敛,每个渔民都有一本血泪账。他们在彭国材的引导下,阶级觉悟迅速提高,并很快组织起来。5月底,洪湖西北帮渔民协会成立了。
每年秋季,是洪湖地区捕鱼的旺季,渔民全靠这段时间捕点鱼来维持一年的生计。然而,地主湖霸却定有严格的“湖规”。他们随手指划湖面,自己雇人捕鱼,渔民不得擅自下湖。湖霸周传简强占湖面2000多亩,曾多次指使保镖打伤捕鱼渔民。1926年9月,在周传简宣布“禁湖”的第二天,彭国材和李铁青领导渔民协会,集中200多只渔船,冲进了周传简的“禁湖区”。湖面上,渔民们激动、愤怒的呐喊声,震动着千里洪湖。
“禁湖”破禁,周传简气急败坏。他连忙派保镖串通其它鱼行关门拒收,要挟渔民协会。彭国材立即组织协会会员冲到周的鱼行门前,派10多人抬着一棵大柳树,砸开了鱼行大门。周传简气得腮颊痉挛,双腿颤抖,指责彭国材:“你聚众闹事,抢劫鱼行,我要到县府告你!”彭国材一挥手,几个渔协会员一拥而上,把周传简反绑起来。保镖们一看势头不对,纷纷逃之夭夭。
彭国材跳上柜台,对渔民们说道:“乡亲们,周传简强占湖面,殴打渔民,欺压百姓,我代表渔民协会宣布:没收周传简的一切财产,将他游街示众!”昔日不可一世的周霸天,今日威风扫地,渔民协会成立后的第一次斗争取得了重大胜利!渔民们尝到了团结战斗的甜头,纷纷加入到渔民协会的行列中来,到1927年初,洪湖地区建立起渔民协会70多个,共有会员3000多人。
1927年7月,汪精卫继蒋介石“四一二”大屠杀之后,在武汉发动了反革命政变,轰轰烈烈的工农革命运动失败了。此时反动的十五军进驻沔阳、新堤等地,以欺骗手段收缴了沔阳农民自卫军的枪支,释放了农民协会关押的土豪劣绅,并委任土匪头子李伯岩、陈厚堂为沔阳县“保安团”正副团董。他们到处破环中共党组织、工会、农会,疯狂屠杀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洪湖人民处于血雨腥风之中。
在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日子里,彭国材化装成商人,和少数渔协干部及会员,撤到了湖中曾家墩芦林里。他对同志们说:“我们不能甘心忍受蒋介石反动派铁蹄的蹂躏,坐以待毙,而应高举革命的旗帜,团结广大渔民群众,同反动军阀及封建地主阶级进行坚决的斗争。”
8月中旬,保安团戴家场中队长方玉川带着两个卫兵去县城,彭国材得到情报,带领几名农民自卫军战士埋伏在去县城的必经之地沈庙。方玉川一行刚到,稻田里冲出五条大汉,两个卫兵还未反应过来,彭国材便从背后猛刺一刀,将其毙命。沈庙劫敌,打击了保安团的嚣张气焰,极大地鼓舞了渔民群众的革命斗志。
8月底,彭国材受党组织的派遣,到瞿家湾发展渔民运动。这里南临洪湖,北依内荆河,交通极为便利。当地群众均以捕鱼守猎为业,饱尝了地主湖霸的剥削压迫。彭国材晚上组织渔民群众在一起,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为题,揭露社会的腐朽、黑暗,启发渔民群众的阶级觉悟。他说:“现在,革命的低潮是暂时的,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坚持斗争,革命的高潮就会到来!”通过走访调查,他介绍了几位苦大仇深的渔(农)会积极分子加入中国共产党,组建了瞿家湾党支部,自己兼任支部书记。从此,彭国材领导下的瞿家湾渔民运动,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这为瞿家湾后来成为湘鄂西苏区首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高举义旗 英勇杀敌
1927年9月3日,彭国材参加了由鄂中特委书记肖仁鹄在白庙凤凰台召开的沔阳县第一次党员代表大会。会议贯彻了党的“八七”会议精神,决定举行秋收暴动,首先攻打洪湖北岸重镇戴家场,镇压大土豪涂老五,任命彭国材为沔南区委副书记。
旬日后,彭国材又参加了邓赤中在陈家垸主持召开的沔南党员会议,检查落实暴动的准备工作和具体措施。他还带着几名战友秘密取出了藏在陈家垸的10支短枪和数十发子弹,作为暴动的主要军事武器。9月10日(古历中秋节)晚,在邓赤中的指挥下,彭国材、刘绍南带领300余名农民武装包围了涂老五的大院。
大土豪涂老五,系清未武秀才,人称涂老虎。大革命失败后,他豢养了一批恶棍打手,倚仗当参议员的二哥涂柏青为后盾,勾结国民党军阀和地痞流氓,殴打屠杀我农协干部和贫苦农渔民,先后强占民田上万亩,怙恶不悛,血债累累。此时,在家里行欢作乐的涂老五听到大门被猛烈撞击的声音,知情不妙,忙躲进院后榨房。涂家大门系铁皮钢箍,一时攻打不开。只见彭国材一声令下:“烧!”顿时,熊熊烈火映红了戴家场镇,土铳、手榴弹的射击声、爆炸声,震得涂家大院瓦片乱飞。彭国材从木梯上越过围墙,挥舞手中大刀,砍倒了几个团丁。涂老五忙从屋后东瓜地匍匐而去,企图逃命,途中被我方击伤,不久,因枪伤死于新堤。
戴家场暴动,打响了鄂中秋暴第一枪,点燃了洪湖革命斗争的烈火。人们欢呼雀跃,很快恢复了农民协会,并成立了洪湖赤卫队。彭国材被任命为赤卫队长。
为了进一步扩大秋暴成果,继戴家场暴动后,彭国材、李功西等遵照鄂中特委的指示,又组织指挥了周何湾暴动。10月4日(古历九月九日),是一年一度的重阳节,被逼来领铳的人像潮水般的涌进周家大院。周传简看到情况跟往年不同,忙举枪威胁:“不要挤,不要挤,谁再挤我枪毙谁!”周传简话音未落,只见彭国材跃上前一把抓住其衣领,并随手摘下了周传简的手枪。众队员在李功西的指挥下一涌而上,击毙了周传简和常练队长周麻子。几十名常练队员先是目瞪口呆,继而便树倒猢狲散,弃枪作了俘虏。紧接着,彭国材、李功西又带领赤卫队连续作战,千船竞发,处决了三屋墩罪大恶极的“湖天王”,镇压了姚铺劣绅吴明振。一夜之间,横扫洪湖40余公里,10月初,在沔阳县第二次党代表大会上,彭国材当选为县委委员,和邓赤中、刘绍南一起组织领导洪湖地区的革命斗争。
鄂中各地暴动的胜利,使反动派如芒在背。他们悍然逮捕了沔阳县委书记娄敏修和几十名革命者。为此,鄂中特委在葫芦坝召开了紧急会议,决定突袭沔城,营救被捕同志。12月3日,在鄂中特委书记、军长肖仁鹄的统一指挥下,彭国材、贺闯率80余名武装人员首先冲进城门,内外夹攻,消灭了守城敌军,然后兵分两路,一路直逼伪县府,一路直捣敌监狱。突袭沔城之战,镇压了敌县长胡宝瑔和国民党改组委员兼教育局长刘楚玉及反动要员10余人,教出了娄修敏、卢敬符等被捕同志和群众。
年底,鄂中特委为了更好的领导洪湖地区的游击战争,成立了洪湖游击大队,彭国材被任命为游击大队长。游击队是贫苦农(渔)民的子弟兵,个个生龙活虎,人人能泅善游。他们在彭国材的领导下,以湖中大,小墩为依托,常常出没于茫茫芦苇之中,迂回于湖河港汊之间,采取麻雀战、伏击战等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出其不意的打击敌人,是千里洪湖穿插无阻的一支劲旅。次年初,彭国材带领游击大队,在渔民群众的配合下,一个晚上,全歼姚埠的常练大队,横扫土匪头子李生灿的大本营李家墩。至此,洪湖出现了以剅口为中心的武装割据形势、1928年元月中旬,彭国材当选为监利县委委员、县农民协会主席。
1928年1月底,周逸群、贺龙同志受党中央的派遣来到洪湖,在剅口主持召开了联席会议,决定将彭国材、邓赤中领导的游击队编入工农革命军。工农革命军在周逸群、贺龙同志的领导下,首先在监利活动,突袭何堡、尺八口等敌据点,揭开了年关暴动的序幕,使洪湖革命斗争的烈火愈烧愈旺。2月下旬,根据中央的指示,周逸群、贺龙同志前往湘鄂边开辟苏区,他们在彭国材的护送下离开了洪湖。
4月底,桂系军阀坐镇武汉,控制湖南、湖北,加紧镇压革命运动。以张知本为主席的湖北省反动政府,设立了所谓“情乡督办公署”,委任胡宗铎为督办,以胡部19军镇守武汉,陶均部18军开赴鄂中、鄂西,大举“清乡”。洪湖的土豪劣绅也猖獗起来,他们遥相呼应,勾结土匪李伯岩、陈厚堂及新三旅驻沔阳的部队,组成300余人枪的保安团,以峰口为中心,在府场、沙口等地设立据点,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为保存革命实力,彭国材提出避实就虚,向洪湖区域活动的主张,遂带领一支游击队,活跃于洪湖的瞿家湾、剅口等地,和敌军、团防及土匪武装进行艰苦的斗争。
5月中旬的一个晚上,彭国材带领游击队在洪湖小草山附近的一条水渠里投放了几百公斤活鱼。翌日早晨,一连匪军来到水渠边的操场上出操,看到小渠里十几个摸鱼人摸起来的鱼又肥又大,教官刘麻子便命令匪军下渠摸鱼打“牙祭”。匪军在渠里你争我夺,好不热闹。这时化装成摸鱼人的彭国材一个手势,其他的“摸鱼人”迅速跃上堤坡,端起了匪军架在操场上的长枪。随即,彭国材一枪将站在渠堤上指手划脚的刘麻子毙命,渠里的敌军赤手空拳,在我游击队员乌黑的枪口下纷纷举手投降。战斗前后只用了40多分钟,缴获了长短枪50多支、机枪两挺及许多军用物资,俘虏了60余名匪军,一星期后,彭国材又在我地下工作者的配合下,带领游击队在长江边的朱河镇劫敌子弹12箱,步枪72支。
彭国材还经常只身潜入虎穴,侦察敌情,打击敌人。驻沔城有一匪侦察连长,常常化装,刺探我方情报,带领匪军鱼肉百姓。彭国材经请示党组织同意,决定只身虎口拨牙。匪军连长是襄阳人,嗜酒如命,经常到城南一家酒店喝酒。彭国材化成襄阳商人潜入城内,居住在城南商店。一次匪连长来酒店,老板忙向其介绍“襄阳老乡”,彭国材乘机向其敬酒,叙述家乡变迁。匪连长他乡遇亲人,非常高兴。不出几日,彭国材便和匪连长谈得非常投机。经常出入敌军营,为我军侦察到了大量情报。旬日后,“襄阳商人”要启程回乡,匪连长送至城外一家酒店,为“老乡”践行。酒过三巡,匪连长醉烂如泥。彭国材乘机摘掉匪连长的手枪,将其背出酒店,处决于一小路边。
还有一次,为了消灭周老嘴的敌军,彭国材决定让一同志以儿子结婚为名办喜酒。婚期那天,一顶小轿将媒人请来,周老嘴的敌军官也应邀入席。酒宴上,“魁五手”、“八大仙”的猜拳行令声震耳欲聋,正当敌军官们喝得两眼发紫,东倒西歪时,“媒人”突然对敌连长说:“我们是搞什么事的,你晓得吗?”连长答道,“你不是媒人吗?”“我是游击队长彭国材!”语音未落,乌黑的枪口对准了敌连长,其它“来宾”也一起动手解决了喝喜酒的敌军官,然后消灭了周老嘴的匪军。
彭国材智勇双全,常常出没无常地打击敌人,使驻守在洪湖的敌军及伪保安团坐卧不安,胆颤心惊,每次出来“清乡”,总是集结大队人马,前呼后拥,即使躲在城里,他们也是提心吊胆,唯恐彭国材从天而降。当时,在敌军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不怕枪子子,不怕炮子子,就怕彭鼻子。”彭国材成了当时武汉敌伪报纸的头号新闻人物之一。为了捉拿彭国材,敌人一面出动大批特务活动,一面下达通缉令,在洪湖地区各大小集镇及交通要道张贴彭国材的头像,重金悬赏:“有告知彭国材动向者奖赏银元2000元,献出彭国材人头者赏银元3万元。”党组织关照彭国材:“以后行动要谨慎!”他笑着答道:“我的头值不到3万元。”
穷凶极恶的团防头子李伯岩,因未抓到彭国材,就放火烧了彭国材的家。由于乡亲们的帮助,其父母妻儿才死里逃生。几经周折,谢菊㛅带着两个女儿在瞿家湾找到了彭国材。几年来,反动派到处抓捕彭国材,把彭家搞得空徒四壁,全凭谢菊㛅纺线织布来维持生计。一家人不仅生活拮据,且担惊受怕,往往夜阑人静之时,为了逃避抄家的匪徒,谢菊㛅携老护幼,拖衣而逃。现在,彭国材看到憔悴的妻子和破衫烂履的女儿,不禁潸然泪下。他安抚了一下妻子和女儿,便乘夜色驾船把母女送到了妻子的娘家谢家湾。
随着反“清乡”斗争的逐渐开展,反动派又加紧了对革命力量的进攻,逮捕了鄂西特委负责人万涛,残酷地杀害了鄂中特委、沔阳县委负责人邓赤中、刘绍南,反动派还施展了极其阴险的手段,实行“十户联保”、“互相株连”的“保甲制”,妄图分裂、瓦解我革命组织。
在鄂西特委的领导下,段德昌、彭国材带领游击队和赤卫队,在反“清乡”的目标下,在农村继续发展党的组织,实行抗租抗债,并以群众团体“反苛捐杂税委员会”的名义,揭露反动派的黑暗统治,教育人民群众认清反动派的真面目,广泛发动各阶层人民投入斗争。同时,段德昌和彭国材还坚持开展武装斗争,实行“敌来我飞,敌去我归”的游击战术,机智灵活地打击敌人。1929年4月,彭国材率领300余名游击队、赤卫队攻打监利重镇毛家口。他先派小部队员把枪支、土造手榴弹藏入蔬菜中,扮成赶集人潜入镇内,采取声东击西的战术,彻底地打垮了驻毛家口的两个连的敌军,缴获长短枪200余支。经过游击队、赤卫队以及广大革命群众的英勇斗争,敌人的“清乡”活动终于以失败而告终。这时,彭国材领导的游击队发展到600余人,建立了以瞿家湾、柳关、剅口一带为中心的较稳定的游击根据地。
8月,活动于洪湖地区的各路游击队,在洪湖三星墩胜利会师,成立鄂西游击总队。周逸群为总队长兼党代表,段德昌为参谋长,总队下设三个大队,彭国材任三大队党代表。
彭国材任三大队党代表期间,积极开展思想政治工作,为我军早期政治工作建设作出了贡献。为了提高部队战斗力,他通过调查研究制定了一系列政治工作措施:成立党小组,大力发展优秀队员入党;成立队员委员会,由队员参与日常事务的管理;严格爱护群众利益。这些措施,得到队员及群众的拥护。因此,游击队有较好的军政素质,与群众关系密切。所到之处群众主动帮助解决食宿问题,热情救护伤员,站岗放哨和传递情报,使三大队在艰苦的环境中不断发展壮大。后来,周逸群总队长将这些措施进行了总结、补充,在游击总队实施,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年底,鄂西特委根据中央的指示,将鄂西游击队改编为红军独立第一师,原三个大队编为三个纵队,彭国材任第一纵队党代表。
1930年2月,第一、二纵队在汪家桥胜利会师,升编为红六军,军长由中央派来的孙德清同志担任,周逸群任政委。鄂西特委、红六军前委根据彭国材在洪湖地区的影响,决定他留地方工作,发展新的武装力量,彭国材表示:“党叫么样干,我就么样干!”
运筹帷幄 决胜千里
1930年4月,鄂西特委在洪湖苏区的石首调弦口召开了江、石、监、沔、潜五县工农兵代表大会,宣布成立鄂西苏维埃五县联县政府,周逸群任主席。联县政府设秘书处和土地、财政、军事、水利、文化等部和政治保卫局,彭国材当选为军事部长兼政治保卫局局长。
联县政府成立后,彭国材积极健全和发展赤卫队、游击队、少先队及儿童团等群众组织,为红军输送了大批力量。他还带领群众武装帮助各级政府进行土地革命,打击土豪劣绅,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
5月上旬,彭国材指挥400余名赤卫队员配合红军攻打峰口。战斗中,我军采取各个击破之术,从四个方向同时突袭。敌军腹背受敌,溃不成军。这次战斗,全歼了峰口的地主豪绅和反动武装。不久,峰口成为我沔阳县苏维埃政府所在地。
5月底,彭国材组织指挥了湖上截敌战斗。当时,新堤驻敌经常派汽艇到新堤至峰口一带偷袭我游击队,抢劫我渔民,严重地危害了苏区人民的正常生活。这天,当敌人的四艘汽艇驶近文家新咀时,前面芦苇荡中突然出现了两只渔船,敌开足马力追赶,渔船佯装逃跑。冲在前面的汽艇开不动了,原来它的螺旋桨被游击队撒下的鱼网缠住了。后面的三艘汽艇见势不妙,忙减速掉头回逃。我军埋伏在芦苇荡中的100余只渔船乘机出击,200余名游击队员用长枪、土铳、机关枪向敌人猛烈射击,敌两艘汽艇被我军击沉,另两艘被我军击中后,机舱爆炸,艇上敌军鬼哭狼嚎,一片混乱。
7月下旬,彭国材又率领游击队、赤卫队2000余人配合贺龙领导的红二军团攻打反动组织“北极会”。
“北极会”是一个反动迷信组织。远在清朝时,“北极会”曾帮助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运动。土地革命初期,“北极会”发展到1万余人,分布于东荆河北岸。联县政府成立后,“北极会”受地主湖霸的操纵,投靠国民党反动派,肆意屠杀革命群众,破坏苏维埃政府的建设。会匪在打仗前念咒画符,通过喝朱砂黄表酒来刺激神经,致使全身发颤,脸庞发紫,两眼直视,双腿僵硬。我沔阳县游击队曾几次攻打“北极会”,均因敌我力量悬殊而未能取胜。根据联县政府和红二军团前委的决定,由段德昌率领红十七师、彭国材等率领游击队、赤卫队联合攻打“北极会”。段德昌和彭国材首先召开联席会议,决定运用政治宣传、思想教育等手段,最大限度地争取受骗群众,孤立打击少数顽固
分子。为揭穿“北极会”刀枪不入的神话,赤卫队捕获了三个会匪骨干,押到军民大会上处决,使不少受骗群众明白了真相,纷纷脱离北极会。7月28日,“北极会”组织3000余人进攻我沔阳县苏维埃首府峰口,进行反革命报复。我军得到情报后,立即在峰口镇五峰桥上布满障碍。黎明时分,当狂妄傲横的匪徒进入我伏击圈时,我军民发起攻击,用大台铳轰倒会旗,挥舞梭标大刀冲向匪军。敌前路被五峰桥所阻,后路被我切断,进退维谷,丢下了1000多具尸体后溃逃而去。紧接着我军民在段德昌、彭国材的指挥下乘胜前进,攻克了其重要据点杨树峰、仙桃以及会巢石山港,彻底地消灭了“北极会”。
10月中旬,根据湘鄂西特委的决定,在洪湖苏区召开了湘鄂西第二次工农兵代表大会,决定成立湘鄂西联县政府。会议选举产生了湘鄂西苏维埃执行委员会,周逸群当选为执行委员会主席,彭国材当选为军事部长兼政治保卫局局长。此时,湘鄂西苏区配拥有江、石、监、沔、潜等11个县苏维埃,革命的力量得到了较大的发展。
11月底,蒋介石亲赴武汉,召开湘鄂赣三省“剿匪”会议,决定在集结大批反动武装向中央苏区进行“围剿”的同时,派遣第十军军长徐源泉指挥5个师、7个旅共3万余兵力向洪湖革命根据地进行反革命“围剿”。此时,红二军团南征,苏区武装只剩下300余人,80余支枪。面对敌大军压境,湘鄂西联县政府召开了紧急会议。会上,有些同志对革命前途表示悲观,主张“革命力量就地疏散”或“撤向湘鄂边和红二军团会合”。彭国材同志力排非议,在正确地分析了敌我斗争态势后指出:“撤向湘鄂边”和“就地疏散”是逃跑主义、投降主义!他说,我们洪湖苏区河流纵横交错,湖泊星罗棋布,且有江南江北之广大周旋余地,有各级苏维埃政府领导和广大群众的支持,我们能够粉碎敌人的“围剿”。彭国材的意见得到了周逸群和从江南前线回来的段德昌的高度赞赏。会议决定整编前线冲散回来的队伍为新六军,并将各赤色警卫队及赤色教导军等群众组织合编为江左军和江右军,由周逸群和段德昌统一指挥,江左军、江右军分别由董朗、彭国材和段玉林负责,领导反“围剿”斗争。
年底,徐源泉出动大部武装,集中兵力向江南区进犯。新六军避敌主力,在鲇鱼须一带歼敌11师1个营,紧接着再次攻克华容城,击退了川军的进犯。战斗在江北的彭国材率领赤色教导军密切配合,断敌交通,扰敌后方,牵制江北敌军,为新6军的胜利创造了条件。
敌人不甘心在江南的失败,迅速调遣刘培绪3个团在接连攻占了我沔阳、峰口、柳关、毛家口等重镇后突袭洪湖,妄图置彭国材于死地。接到敌占区交通员的情报后,彭国材带领赤色教导军监利三大队绕过刘培绪主力直捣剅口守敌关义滨部,乘关部沉睡之机,佯装进攻,然后迅速撤回驻地三星墩。敌因雾大天黑,相互射击,乱作一团,待天亮日出,关义滨方知上当,忙向我三星墩追击。
三屋墩由东、西、南三墩组成,呈三角鼎立之势,且只有一条通路,四周沼泽地上生长着茂密的芦苇。敌强占通路,登上南墩,被彭国材布置在东、西两墩的60杆大台铳炸得魂飞肉散。敌见中我军埋伏,便改变战术,散开队形,向东西两墩成包围状扑来,但队形还未完全展开,就为沼泽地所困。这时,彭国材带领水上突击队从敌背后发起冲锋,“缴枪不杀”声惊天动地。敌团长关义滨见退路切断,无心恋战,命令部队撤退,敌兵一窝蜂涌向南墩堤梗,又掉进了我方设置的芦苇陷井。三屋墩之战,共歼敌1500余人。
敌旅长刘培绪在三屋墩丢了一个整团,恼羞成怒,又惟恐重蹈关义滨之旧辙,慌忙带着剩下的两个团向江南逃窜。彭国材率领赤色教导军连续作战,配合独立团于监利县城一带击溃了徐德佐的第一团。赤色警卫队、赤色教导军发展到5万余人,新六军总兵力达4000余人。
5月间,两广爆发反蒋事件,国民党新军阀之间的矛盾日趋尖锐。新六军和彭国材率领的赤色教导军、赤色警卫队乘机向敌反击,势如破竹,锐不可挡,占领着石首、潜江、沔阳、华容等大小城镇的敌军望风披靡,纷纷溃逃。至此,第一、二次反“围剿”斗争胜利结束。
6月上旬,沔阳、监利两县伪保安团不甘心失败,又纠集地主武装500余人,趁红九师(红二军团改编为红三军,新六军编为红九师)北上开辟新苏区离开洪湖之机,偷袭湘鄂西首府翟家湾。彭国材率游击队、赤卫队英勇反击。经过两天激战,消灭敌人240余人,缴获长短枪190支及数千发子弹,胜利地保卫了瞿家湾。湘鄂西苏维埃联县政府向彭国材所领导的游击队、赤卫队颁发了“水上绿色堡垒”的锦旗。
6月中旬,湘鄂西中央分局扩大会议在瞿家湾召开,宣布成立湘鄂西省委,彭国材当选为军事委员、政治保卫局局长。此时,国民党反动派对洪湖苏区发动了第三次反革命“围剿”。为配合其军事进攻,反动派“以水代兵”,灭绝人性的在监利上车湾掘堤放水,致使洪湖苏区一片汪洋,百万难民流离失所,四处逃荒。联县政府要求各级苏维埃组织游击队、赤卫队向“白区”夺粮,没收地主豪劣的财产及粮食,以战胜水灾、巩固苏区。9月初,彭国材带领警卫团部分战士,奇袭汉阳镇徐源泉的一个旅部,俘虏了敌军要员及旅长夫人共10余人,追使该旅旅长保持中立,并供给我大批武器弹药。
9月26日,彭国材、栩栩等率领沔阳、汉川两地游击大队3000多人,并发动当地群众组成提灯队、大炮队、土铳队、军号队,乘400余只渔船,向江南重镇、主要粮食散集地牌州发起攻击。经一夜激战,击退守敌张志坚团,缴获轮船两艘,粮食3.5万公斤以及大批食盐、布匹。牌州之战,是人民战争思想在洪湖苏区的具体体现和运用。
坚持真理 刚正不同
彭国材不仅是对敌斗争中的一名骁将,也是同党内错误路线作斗争的一位坚强战士。
1930年8月,李立三“左”倾路线的执行者到达洪湖,决定红二军团渡江南下,并带走几乎全部地方武装,使洪湖苏区只剩下70余支枪。彭国材对这一做法旗帜鲜明地表示反对,认为这等于把多年来缔造的苏区向敌人拱手相送。他积极主张在巩固洪湖苏区的基础上有计划的向襄北发展。但彭国材的这些正确主张却被中央代表当作“本位主义”、“地方观念”加以批判。结果,尽管洪湖人民进行了前赴后继、艰苦卓绝的保卫战,苏区还是由于失去了红二军团的支持而遭到了敌人严重的破坏。1930年10月,经过反复地调查研究,彭国材以《洪湖斗争血史》为题,写了一篇反映苏区人民斗争生活的文章。他从马列主义的观点出发,总结了自大革命以来洪湖斗争的经验教训,有力地批判了湘鄂西领导人所执行的“左”倾路线,热情地歌颂了洪湖人民英勇无畏的献身精神。文章生动感人,寓意深刻,是一部难得的政治教材,曾连载于谢觉哉同志主编的《工农日报》上。后来,湘鄂西省委将《洪湖斗争血史》经中央转送给了共产国际。
1931年底,洪湖苏区人民遭受了特大水患,生活处于十分困难的境地。为了争取反“围剿”的彻底胜利,苏区各级苏维埃政府通过多种途径,领导群众整修堤坝,恢复生产,实行生产自救。省政府派政治保卫局局长彭国材负责苏区物资的调运工作。他严格执行苏维埃政府的法律、法令,不徇私情。当时,省政府通过没收地主豪绅的财产、袭击白区,筹集了部分粮食,供给苏区群众和机关干部。在省政治保卫局任秘书的彭国材的堂弟彭英烈,为了给新婚妻子骗取粮食供应,伪造证件,欺骗组织,造成了极坏的影响。经省政府批准,彭国材亲自将其处以极刑。
1932年1月底,中国共产党湘鄂西第四次代表大会在洪湖苏区召开。彭国材当选为省委委员。在大会上,彭国材和万涛、潘家辰等一起,同湘鄂西中央分局书记夏曦进行了坚决的斗争。后由于王明为首的党中央的支持,夏曦在湘鄂西占据了统治地位。随即,夏曦改组了政治保卫局,任命亲信马武为保卫局长,彭国材降为副局长。
早在1931年春,王明派夏曦来到洪湖。夏曦从“左”的立场出发,全盘否定湘鄂西特委、红军在长期艰苦斗争中所取得的成绩,指责湘鄂西特委执行了富农路线,认为右倾是湘鄂西的主要危险,扬言要彻底改造党、改造红军、改造苏维埃。面对夏曦的倒行逆施,彭国材非常气愤。在“四代会”上讨论夏曦的工作报告时,他怒斥夏曦:“只有你这个白面书生是红色战士?”公开对以中央分局书记自居的夏曦表示怀疑、不满。
1932年5月,夏曦为进一步推行王明的“左”倾冒险主义路线,从宗派主义的立场出发,在湘鄂西进行了大规模的肃反。他把内部之争说成是敌我矛盾,把一个个持不同意见的同志当改组派捕杀,把肃反作为排斥异己、滥杀无辜的手段。一时,整个湘鄂西人人自危。当时,负责肃反的各级政治保卫局,都有自己独立的机构体系,不受同级党委的监督,只要夏曦或“肃反委员会”的个别人点头,就可以捕人杀人,甚至捕杀党的高级干部。眼看着党政军许多优秀党员和苏区、红军的创始人惨遭杀害,而敌人又调遣10万大军对苏区进行大规模的第四次“围剿”,彭国材肝胆欲裂,悲痛欲绝。他冒着随时可能发生的生命危险,竭尽全力保护同志和战友。樊哲祥同志是红三军参谋处的油印股长,红三军公认的秀才,“肃反委员会”把他当改组派抓起来毒刑拷打,彭国材得知后,忙找到“肃反委员会”说:“他是刻钢板的,什么改组派?!我这个局长可以担保!”后来在彭国材的一再督促下,樊哲祥同志才幸免于难。不久,当夏曦命令彭国材逮捕万涛时,他一口回绝,拒绝执行,带着保卫大队部分人员来到了邹铺。
原来,邹铺发生了多起敌特破坏案件。邹铺是长江北岸的一个码头,苏区每天都有几十船军用物资堆集在这里。敌人经常潜入码头,纵火破坏,造成了较大的损失。彭国材白天查看地形,晚上亲自站岗执勤,昼夜奔波,不辞劳苦,带着保卫人员终于查清了7起火灾事故,活捉了39名暗藏的特务分子。
8月底,夏曦下令逮捕了正在周河检查工作的彭国材,并押至麻雀岭隔离审查。这位以英勇善战、对党忠诚著名、连夏曦也不得不承认是创造苏区的首功之人,一夜之间便成了阶下囚!在押期间,彭国材怒斥要他交待与“改组派”在湘鄂西最高负责人周逸群关系的夏曦之流:“你们葬送了红军!你们葬送了苏维埃!”8月31日,鉴于彭国材在洪湖苏区的影响,夏曦命令亲信:“秘密处决。”9月1日凌晨,彭国材被害于洪湖,时年29岁。
彭国材被害后,当地渔民冒着游轮大雨下湖打捞英雄的遗体。如注暴雨,犹如苍天悲恸的泪水;滚滚惊雷,宛似大地愤怒的吼声!一连数日,数十只渔船在湖面上摇曳、飘荡……
彭国材忠于党,忠于人民,把自己战斗一生,无私地奉献给了共产主义事业。他善于联系群众,关心人民疾苦,为了传播革命真理,苦心孤诣,披肝沥胆,无愧为无产阶级的宣传家、组织家;他驰聘沙场,出生入死,英勇作战,战功卓著,无愧为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的英雄,他忠诚于党,能上能下,光明磊落,爱憎分明,无愧为优秀的共产党员。
全国解放后,彭国材被追认为革命烈士,老区人民还在烈士的家乡彭家湾建造了“彭国材烈士纪念碑”。1957年,国务院把彭国材的名字写进了“洪湖革命烈士纪念碑”的碑文。
彭国材的光辉业绩将永远被人们所传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