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底,洪湖苏区丧失之后,反动派对革命者进行了梳篦式的搜捕和血腥的镇压。就在这“黑云压城城欲摧”的白色恐怖中,18岁的共产党员杨茂新毅然担起了恢复革命根据地和重建地下党组织的重任。从1932年到1938年这段时期,在组建临时党小组到成立荆沙特别支部的过程中,他坚持在上起宜昌、荆沙,下至监利、华容的广大范围内开展地下活动,初步打开了荆沙地区抗日斗争的局面,再次点燃鄂西地区的革命星星之火。1938年3月,年仅24岁的共产党员杨茂新,在一次对敌斗争中牺牲,为党为人民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杨茂新,后化名王凤庭,1914年8月出生于湖北监利县新观镇(解放前属江陵)的一户贫农家庭。他家仅有7亩贫瘠的湖荒田,远不能维持一家人的温饱,他的父亲杨立贵不得不在农闲时给人杀猪赶场来补贴一家人的生活。杨茂新是长子,4个弟妹相继出生后,家里的生活愈益窘迫。因此,他不到10岁就给地主放牛,稍长后在新观街上一家磨坊推磨,分担家庭重担。贫穷苦难的生活锻炼了他吃苦耐劳的品质,培养了他倾向革命的思想感情。1926年下半年,大举北伐的国民革命军浩浩荡荡地从江汉平原穿过,鄂西、鄂中一带掀起了轰轰烈烈的农民运动。1927年春,新观乡成立农民协会,杨茂新的父亲被推举担任乡农民协会主席。杨茂新担任儿童团团长,他紧跟在背马刀、扛梭标的农会队伍后面,给土豪劣绅戴高帽子,带领儿童团员们打鸦片馆、抓赌博,浑身是劲。由于他机智灵活,吃苦耐劳,特别是给江陵县委书记彭之玉送信、传递消息,每次都能圆满完成任务,获得了彭之玉的赏识,彭认为他是一棵很好的革命苗子,便有意识地加强对他的培养教育。他的思想成熟很快,1929年下半年,年仅15岁的杨茂新便由彭之玉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1930年4月,鄂西苏维埃联县政府成立。新观也成立乡苏维埃,同时建立乡赤卫队。新观乡办起列宁学校后,16岁的杨茂新第一次上学校读书,他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仅仅通过半年的文化学习,就能看一般的书报、文件,能做简单的笔记。年底,他担任新观乡工人纠察队队长,在此期间还担任过区委巡视员。
1931年上半年,杨茂新被调到江陵县总工会任青工部长。6月一个炎热的中午,他骑着大白马,佩着双枪回新观,刚痛痛快快地洗完澡,忽听外边惊叫:“白狗子来啦!”他迅速提起双枪,跑出屋外,隐身芦苇丛中。透过芦苇,他远远看到有20余骑白军正顺着大道向新观狂奔。自从汪桥丢失后,驻守汪桥的白军不时借搜剿红军的名义四处抢劫。当敌骑兵闯进射程内时,他扬手一梭子弹出膛,2名跑得最快的白军应声落马,正当白军惊疑不定时,又飞出一梭子弹,2名敌兵从马上摔下来,敌骑对来自芦苇丛的准确射击恐惧万分,以为有重兵埋伏,迅速调头逃跑。杨茂新独骑双枪退敌20骑、射杀4敌落马的故事,在这一带传开了。这次回县后,17岁的杨茂新担任了江陵县委组织部长。
1932年下半年,杨茂新调任江陵县少共书记。8月,根据地的中心瞿家湾丢失,湘鄂西中央分局、湘鄂西省委机关转移到江陵县红色政权所在地——沙岗,组建了红三军独立师,10月突围北去。江陵县组织了以杨茂新为首的青年工作队,在三湖一带发动群众坚持斗争。江陵的地方武装在这里拖住强敌达1月之久,有力地支援了红军主力突围。1932年11月间,由于敌人的“围剿”加紧,江陵县苏维埃政府被迫随游击武装转移,在张金河被敌打散,大部分同志牺牲。杨茂新率领的青年工作队为保存力量,决定分散隐蔽,他同队员涂一元趁夜黑回到沙岗附近的涂家,不幸被捕,幸未暴露身份,不久即由涂一元的亲戚具保获释。他回到新观后发现家被查封了,财产被没收了,亲人也不知去向。后经打听,他才知道父亲在转移的途中被敌人抓住,押到新观杀害了;多病的母亲因悲伤而去世;年迈的祖母带着杨茂新的4个弟妹到处流浪,乞讨度日。这时,他把满腔的仇恨埋藏在心底。他来到黄彩剅,和当地的共产党员一起开了一个勤行,借做糕点、炸油条隐蔽下来。
1934年初秋,转移到湘鄂边的红二军团政治部特地派人回洪湖,在江陵县普济观找到了杨茂新。上级代表具体杨茂新联系同志,搜集武器,恢复党组织,重建革命武装,坚持根据地的斗争,等待红军主力重返洪湖。杨茂新毅然担起了这一重担,他找到隐蔽在附近的3名党员,建立了临时党小组,并担任小组长。他们迅速研究制定了工作方案,白色恐怖下的洪湖地区又燃起了革命的星星之火。不久,反动军队配合各地保安团,对洪湖革命根据地的中心区域进行了大清剿。为了躲避敌人的大屠杀,杨茂新只身转移到江南,隐蔽在华容、石首交界的桃花山。杨茂新以给地主打短工为掩护,秘密进行串联,不到1个月便恢复了桃花山的党组织。不料,他们的活动被国民党石首县保安队侦知,并将杨茂新等人逮捕入狱,由于得到狱外同志的接应,8天后的一个夜晚,他和4名党员及同监的几名群众越狱成功。出狱后他迅速转移到公安县麻豪口镇。杨茂新来公安后,很快就和在这里多年的老党员徐少保、彭桂泉、王以山取得了联系。为了活动方便,他称王以山为三哥,化名王凤庭,作为王以山的亲弟弟,以打短工、做零活为掩护。杨茂新在麻豪口安身后,立即建立了临时党小组,并担任小组长。他首先研究如何做好公安县根据地的开辟工作,大家一致认识到:因敌情严重,上级党组织处于极端隐蔽的地下状态,不能及时得到上级的指示,给工作带来极大的困难,因此首要的问题是找党,其次是对分散在江南、江北两岸的党员情况要作广泛的调查,以便将来把他们组织起来。自此,杨茂新多次派得力党员找党,其中4次取得了积极效果。
1934年冬,杨茂新派共产党员李万顺在石门找到了红二、六军团领导机关。贺龙、关向应等领导人接见了李万顺,并指示:留下的人要开展地下活动,建立地下联络站,以后好与中央取得联系。当江北情况紧急时,江北的党员可以到江南隐蔽,伺机活动。并送给李万顺50块银圆作为组织活动的经费。李万顺返麻豪口以后,以杨茂新为首的党组织按照军团首长的指示开展工作。派王以山夫妻在麻豪口最热闹的逸林街开了一家小客栈——王和记饭店。很多江南江北失掉关系的党员混在一些小贩和过往行客中,在这里接头。到次年春短短的几个月内,联系上了20多名党员,并都进行了适当的安排和组织,对当时的革命斗争起了一定的作用。1935年春,党组织有了较快的发展,如何领导这批党员开展活动,是临时党小组所面临的大问题。杨茂新派遣党员邰传仁第二次找党。邰传仁在湖南澧县找到了红二、六军团。军团领导根据洪湖地区的斗争形势,提出了“长期隐蔽,以待时机”的方针;指示杨茂新等同志坚持斗争。代表返回时,又给了100块银圆作为活动经费。党组织的关怀,大大鼓舞了杨茂新坚持斗争的信心和决心。
在麻豪口镇上和附近农村,闲散着一批失学青年,杨茂新考虑到培养革命人才是个很重要的工作,便派共产党员欧阳幼珊串联进步青年彭传华,由他们2人出面,筹办一所学校。麻豪口有一个大绅士,在当地有一定的政治地位,他家房子多,于是就推举他当校长,并将学校设在他的楼房里,学校命名为自强中学,又聘请了与党组织有密切联系的老教师廖果生夫妇主持教务。1935年3月1日,自强中学开学。学校有20多名中学生和30多名小学生,除设国语、算术、英文和历史等课外,廖果生先生还常向学生讲授一些鲁迅、茅盾等人的文学作品和进步刊物上的文章,订阅进步报刊和书籍供学生课外阅读。杨茂新也时时注意学生们的思想状况,对进步学生加以培养。1935年10月,学生彭传华经杨茂新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他们很快团结了一批进步学生,学生受到革命教育的启发后,对反动势力开展了“合法”的斗争。如麻豪口的劣绅鲁松阶多年来利用管理堤工款之便,大肆侵吞公款。学生们排除阻力,清查了鲁松阶的账目,收缴贪污款拿来办公益事业,在麻豪口影响很大。学生们还在街上演新戏,宣传新文化,破除迷信,禁烟赌,使这个暮气沉沉的小镇增加了活力。麻豪口自强中学的进步活动引起了反动派的敌视,劣绅鲁松阶向国民党公安县政府告密,说自强中学讲授“普罗文学”,是共产党的机关。1936年4月的一天拂晓,自强中学突然被100多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团团围住,他们踢开门窗,闯进教室、寝室、办公室,进行翻箱倒柜的大搜查。虽然只找到几本公开发行的如《唯物辩证法》之类的小册子,但仍逮走了进步学生欧阳幼珊等4人,并将学校封闭。因为廖果生斗争经验丰富,平时谨慎,并没有让敌人抓住任何把柄。杨茂新利用社会力量多方活动,迫使县政府对学生无罪释放,并以诬告罪追究鲁松阶。这次风波闹得满城风雨,群众中传出“共产党又在麻豪口活动”的消息,而且在洪湖一带越传越远。这次风波后,自强中学的初中部停办了,但不少学生后来参加了革命斗争。如彭传华在杨茂新的帮助下,利用在公安县斗湖堤小学教书作掩护,建立了党的联络站,发展了公安县国民党的上层关系,打通了大江南北的联络渠道,后来还完成去西北找党的重要任务。还有一些学生在长期的革命实践中,成为党的重要负责干部。
1935年秋,杨茂新联系上了三四十名党员。他把党的活动范围扩大到沙市,与隐蔽在沙市便河的原监利县乡苏维埃主席刘祖喜和荆州城的党员王铭鼎建立了联系,并进行工作分工:刘祖喜在工人群众中活动,王铭鼎以荆州省立第八中学作为活动基地,在荆沙一带学生中间活动。后发展了陈钟万、黎竞平等数人入党。1936年4月,杨茂新领导的党小组在荆州城内召开第一次会议,把党组织分为江南与江北2个小组,杨茂新任大组长,统一领导2个小组的活动。会议还作出关于积极清理老同志、慎重发展新党员以及注意打听红军去向等重要决定。此后,江南江北的地下党员都利用合法身份开展公开斗争,如荆州八中陈钟万、黎竞平等党员创办《新生》文艺社,不断在《荆报》副刊上发表文章,传播团结抗日的进步思想,在荆沙地区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公安县孟家溪、闸口一带的党员以教师的合法身份开辟了党的工作区域。
1936年10月,党组织在公安县恒德垸陈祠桥召开第二次会议,正式成立了荆沙地下党支部,下辖荆沙、江陵、公安、石首4个党小组。会上选举杨茂新为支部书记,徐少保为支部副书记。会上,杨茂新主持制定了积极找党、巩固组织以及积极争取可以争取的武装力量(当时江陵、石首等地出现了一些进步的小型地方武装)等几项活动内容的工作计划。不久,西安事变发生,杨茂新在沙市组织并参加了反对日本侵略的爱国游行。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后,杨茂新又积极宣传党的全国人民团结一致共同抗日的主张。
1937年5月,已有较大发展的荆沙党支部在公安县陈祠桥召开会议,决定派人去西北找党。会后,杨茂新安排共产党员彭传华(当时孟溪小学教员)到西北去,并拿出自己做短工积攒的6块银圆资助彭的路费。彭传华历尽千难万险,终于在陕西耀县庄里镇找到了红二方面军总部,向贺龙、关向应、甘泗琪等领导同志汇报了红军主力撤出洪湖苏区后,以杨茂新为首的共产党组织领导群众艰苦斗争的情况,得到了贺龙、关向应等领导人的肯定。遗憾的是,由于关山阻隔,未能及时把这一喜讯传送回来。
1937年前后,原洪湖地区的反动势力仍然相当顽固。当时江陵进步知识分子齐彩庭因不满国民党政府的压迫,拉起了一支队伍,有几十支枪,以江陵县三湖一带为根据地打富济贫、抗粮抗捐,深受群众拥护,但常受到反动团防的攻击。齐彩庭通过自己的哥哥齐华宣(曾当过红军医院院长)求助于地下党,杨茂新积极响应了他们的要求,带领几个老党员参加齐部,大大加强了齐部的力量,加之杨茂新擅长军事技术,作战机智勇敢,通过几次战斗,齐部越战越强,杨茂新被任命为中队长。1937年6月底,杨茂新带领所属中队攻打国民党荆门县后港区中队,不幸负伤,子弹从背上斜穿锁骨出来。齐见杨伤势严重,送给他200元(银钞等值)医疗费去外地治疗。杨茂新考虑到自己是枪伤,在大地方治疗恐怕暴露身份;另则因党组织急需活动经费,他回到公安县金鸡庙农村用土法治疗,将200元医疗费全部交给党组织作活动经费。
1937年7月7日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地下党支部在鄂西地区掀起了声势较大的抗日宣传,发动进步的教员、学生组织抗日话剧团到公安农村宣传;公安、石首的党小组分别在闸口、麻豪口、藕池开设进步书店,出售《新华日报》《群众》《解放》《二万五千里长征记》《八路军敌后抗日活动》等宣传抗日的书刊,扩大了抗日救国的影响。为动员全面抗战,以杨茂新为首的党组织在公安、石首一带建立了“十兄弟”“十姨妈”等较广泛的外围组织,抗日活动的声势很大。荆沙一带先后建立了抗日民族解放先锋队和其他10多个抗日救亡团体。以青年学生中的共产党员为骨干组织的“新生”“黎明”2个剧社影响最大,他们在街头、码头进行文艺宣传,办墙报,写标语,揭露日本军国主义侵华野心和日军在华的残暴罪行,到郝穴、董市等地的工厂和农村去演出,宣传全面抗战的口号。
1937年10月,杨茂新打听到武汉成立了八路军办事处的消息,及时派党员陈钟万、李万顺到武汉找党。接着他自己到武汉,同刚成立的省工委取得联系,请求组织审查多年来鄂西地区党的工作。当时董必武接见了他,他向董老汇报了在鄂西一带坚持地下斗争的情况,董老也给他讲了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有关政策,并强调当前各地党组织的任务就是“注意巩固组织,搞好统战工作”。杨茂新在武汉,如饥似渴地学习和了解抗战开始后全国的政治形势,准备迎接新的斗争任务。
在新的形势下,为了进一步发展党组织,1937年底,他派党员王铭鼎到宜昌发展张国栋等人入党。为把这些分散的力量组织起来,杨茂新决定召开鄂西联县党代表会议,会址选在公安县偏僻的湖区毕家垱党员周云庭家,江陵、沙市、公安、宜昌、石首、监利、津市、华容、荆门、当阳等10余县市代表参加会议。当年参加会议的代表黎竞平同志回忆说:
会场设在一个农民家里,3间房子,土砌瓦盖,两边是厢房,堂屋稍大些,当时堂屋及两间厢房都坐满了人,大多数是农民打扮,只有宜昌、沙市的代表是知识分子模样。会议由王铭鼎主持,杨茂新作报告,他传达了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和发展组织开展游击战争的任务。杨茂新同志很会讲话,他站在黑板前边讲边做手势,从国际国内的抗战形势谈到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斗争历史,从土地革命谈到抗日战争的爆发。我们都被他有条有理、滔滔不绝的演说吸引住了,不知不觉鸡叫了。大家情绪激昂情不自禁地放开嗓门大唱《国际歌》(这是以前很少有的情况)。会议选举杨茂新、徐少保为鄂西联县县委负责人。
这次会议虽然只开了一晚,但意义是深远的,它在抗战之初就把洪湖苏区失去联络的党员组织起来了,把荆沙一带和大江南北的抗日运动推向了一个新高潮。
在创建荆沙地下党和领导鄂西地区革命活动的历史时期内,杨茂新多次派代表到红二军团党组织汇报请示工作,在极端艰难困苦的环境中领导以荆沙为中心的鄂西党组织坚持革命斗争达数年之久,活动范围达鄂西10余个县,填补了自洪湖苏区丧失后这一段时间的斗争空白,使党的历史在洪湖地区没有中断。为了全面了解杨茂新为首的鄂西地区地下党组织的情况,湖北省工委派出省农委负责人于光远到荆沙地区审查这个党组织。经过20多天的审查,于光远代表省工委承认了杨茂新为首的党组织,并命名为党的荆沙特别支部,任命杨茂新为特别支部书记,陈钟万为组织委员,王铭鼎为宣传委员。特支下设荆州、沙市、公安、石首、华容、监利6个支部(组)。于光远进一步向杨茂新等党员阐述了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传达了刘少奇同志在白区工作会议上的讲话精神,给杨茂新等人以极大的鼓舞。1938年2月,中共湖北省委组织部派遣罗乃夫、魏西、谭友林等对荆沙特支再一次进行审查。杨茂新接受组织的安排后,即从沙市到公安,向江南地区的党员传达了省委决定,并教育党员以正确的态度接受组织的审查。
1938年3月初,杨茂新按照省委指示,积极收集武器组建革命武装,并把公安作为长江南北的联络站,决定首先把公安、江陵交界的大土匪赵克光的数十支枪夺过来。杨茂新考虑到赵克光早年背叛过革命,心狠手辣,必须智取。他首先派人联络,说是来洽谈出售枪支的问题,赵同意后,杨茂新等一行6人到赵匪驻地南五洲。不料,国民党公安县县长方扩军早就指使赵匪杀害杨茂新,因此,刚见面的时候,赵匪名为欢迎,实则早已做了准备。当晚杨茂新终被赵匪埋伏的敌人杀害,牺牲时年仅24岁。
杨茂新牺性的第二个月,中共鄂西工委对荆沙地下党支部再次进行审查后作出结论:
以杨茂新同志为首的荆沙地下党支部是红军撤离洪湖根据地时留下的革命火种。当红军由洪湖地区转移到湘鄂边的桑植、来凤、鹤峰地区后,他们先后2次派人到中央分局请示,红军长征到陕北后,他们又派代表艰苦跋涉到达陕北,向红二方面军领导机关汇报。
这个支部是根据红二军团政治部提出的“长期隐蔽,以待时机”的方针,秘密地组织起来的,由上级指定的2个负责人,发展到40多人(只限公安、江陵和荆沙的党员),是一个很坚强的有战斗力的好支部。
中共湖北省委组织部长钱瑛听了汇报和鄂西工委所作的审查结论后,心情十分激动地说:“同志们,感谢你们出色地完成了党交给你们的一项极其重要的任务。这个支部在那样白色恐怖的环境中,能保存下来坚持战斗,是我们党一个不可多得的支部。”
荆沙地下党支部是我们党不可多得的支部,创建和领导这个支部的杨茂新是我们党难得的人才,在革命处于最低潮的时刻,他丝毫没有为个人打算另谋出路,更没有去投靠敌人升官发财,甚至牺牲时还没顾得上成家。他不计个人安危自觉投身革命,并时时刻刻寻找上级党组织,充分表现了一个共产党员的无限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