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尚荣(1915——2000),原名王尚寅,石首调关人。1931年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同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1932年由团转入中国共产党。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任红三军第九师二十五团青年干事,红三军司令部参谋、侦察科科长,龙山独立团参谋长,第五师十五团参谋长、团长、师参谋长、师长,红三十二军第九十六师师长。参加了长征。抗日战争时期,任八路军一二○师三五八旅七一五团团长,独立第一旅副旅长兼晋绥军区第四军分区司令员,陕甘宁边区绥德警备区副司令员,独立第一旅旅长。解放战争时期,任第一野战军第一军第二师师长、副军长兼青海省军区副司令员。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部作战部副部长、代部长、部长、副总参谋长。1955年被授予中将军衔。是第四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中国共产党第七、八、十一、十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第八、十一届中央委员会候补委员。在中共十二大会上被选为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获一级八一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解放勋章、一级红星功勋荣誉章。2000年4月1日,王尚荣中将因病在北京逝世,享年85岁。
在战斗中成长
王尚荣,1915年5月出生于石首调关镇父子岗一户贫困家庭。6岁时进入傅显庭私塾免费就读,3年后进入调关镇国民小学读书。小学结业后,因家贫无力升学,于1928年下半年到湖南省华容县城张怡兴锅瓷店当学徒。学徒期间,王尚荣陆续了解到家乡调关已成为湘鄂西苏区首府的一些革命情况。
1930年10月21日,红二军团在石首杨河剅誓师南征,22日攻克华容县城。11月,红六军军长段德昌率红二军团部分伤员回石首,15岁的王尚荣随家乡的红军战士返回调关,参加调关镇工会,并由工会安排到镇上邓隆兴杂货店当学徒。王尚荣加入工会后,编在童子军里,白天站岗,晚上放流动哨,协助做宣传工作。他工作负责热情,很快就加入了共青团。王尚荣入团后,经常被湘鄂西苏维埃政府秘书安排到办公室去帮助整理抄写文件,干些文书类的工作,开始接受革命理论的熏陶。
1931年3月上旬,国民党第十军军长徐源泉集结重兵,企图以石首为突破口,对洪湖苏区发动第二次“围剿”。3月下旬,国民党军在飞机、军舰的掩护下,向湘鄂西革命根据地重要机关所在地调关发动全面进攻,经过激烈战斗,终因敌我力量悬殊,未能阻止敌军的进攻,湘鄂西党政机关向桃花山转移。王尚荣跟随湘鄂西党政机关在桃花山坚持了半年游击战争,这使他学到不少对敌斗争的知识,也磨炼了他不屈不挠的意志。9月,王尚荣在石首游击队的掩护下,随湘鄂西党政机关和部分群众撤到潜江。在潜江,王尚荣参加了红军,在红九师二十五团当战士。王尚荣英勇善战,不久由连指导员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此后,任文书、青年干事等职。
1931年10月上旬,为打击国民党军,争取恢复江南根据地,红九师二十五团渡江进入桃花山。王尚荣随二十五团击溃了九佛岗、石华堰、毛家巷之敌,在与国民党第十九师的战斗中,二十五团伤亡过大,又撤返江北。北撤前,二十五团从全团抽调王尚荣等80余名骨干,组成游击队在桃花山继续坚持游击战。
1932年3月,红二军团改编成红三军。8月,贺龙、关向应率红三军北渡汉水,转入外线作战,去开辟新的根据地。同时决定将襄北的几支游击队合编为襄北独立团,由贺炳炎任团长,王尚荣所在的桃花山游击队编入独立团,王尚荣任团部文书。11月,襄北独立团与红九师二十五团合编为红八师。王尚荣任红八师二十二团文书。
1932年底,夏曦在红三军中开始清党,重新审查登记党员,把肃反扩大化推向所有党组织和全体党员。在鹤峰走马坪,年仅18岁的王尚荣也被诬为“改组派”,遭受审讯和酷刑,被派到“改组派”连抬担架,差一点被枪毙,最后被赶出红军部队。王尚荣露宿荒野,痛哭了一夜。第二天,王尚荣又回到部队,表示“参加了革命,部队就是我的家!”王尚荣对党、对红军部队的真挚情怀感动了不少人,最终被留了下来,在“改组派”连继续服役。贺龙、关向应发现王尚荣是红军干部的好苗子,于1933年11月调他到红三军司令部担任参谋工作。1934年4月被任命为红三军司令部侦察科长。
1934年9月,红三军恢复红二军团番号,贺龙任军团长、任弼时任政委。10月,红二军团与红六军团在黔东地区会师,成立了以贺龙、任弼时为首的总指挥部。为策应中央红军长征与开辟新的根据地,二、六军团展开湘西攻势。王尚荣带领侦察员深入永顺一线侦察,11月7日,王尚荣为部队带路袭占了永顺。11月13日,国民党军陈渠珍部逼近永顺,红二、六军团向敌示弱,主动撤出永顺。王尚荣奉命率侦察员一面与敌接触,一面寻找战机。在永顺东北山谷的龙家寨,王尚荣看准适合首长伏击歼敌决心的地点,于11月16日在龙家寨歼灭陈渠珍主力两个旅大部,为创建湘鄂川黔根据地打开了局面。在这次战斗中,王尚荣为诱敌深入,右腿负重伤。12月,王尚荣任龙山独立团参谋长。
1935年1月27日,红二军团在大庸丁家溶召开党的积极分子会议,开展对夏曦错误的批评和斗争,王尚荣恢复了党籍。这年夏秋,红二、六军团连续打了几个大胜仗,歼灭敌一七二旅、一七四旅、一二一旅和五十八师师部、四十一师师部,活捉纵队司令张振汉、毙敌师长谢彬。8月,红二、六军团东出津市、澧州地区,相继攻占石门、临澧、澧州、津市。在这样大发展的形势下,红军部队需要大批干部。贺龙和任弼时认为:王尚荣、谭友林(建国后任兰州军区政委)等一些年轻有为、对党忠诚又有文化的干部,很有发展前途,经过锻炼后可以委以重任。
二十一岁的红军师长
1935年11月,湘鄂川黔省委和军委分会在湖南桑植刘家坪召开会议,决定组建第五师、第十六师两个师部和5个团,王尚荣任第十五团参谋长。11月19日,红二、六军团开始长征,部队突破澧水、沅江、进至湘中。国民党军樊松甫、汤恩伯、李觉、陶广、郭汝栋等几个纵队向湘中围攻,红二、六军团撤出湘中,向石阡、镇远、黄平地区转移,部队行至瓦屋塘,被国民党军陶广纵队阻住。
激战中,第五师师长贺炳炎率部向敌军冲锋时,右臂负重伤。十五团担任主攻,王尚荣在冲锋时,一颗子弹打中他的腹部,系在腰间的两块银元被打穿,这两块银元是王尚荣参军时他母亲强塞给他的,他一直绑在腰间,子弹穿透银元后射进腹部,而子弹的尾部在血肉模糊中还可以摸到。小卫生员吓呆了,不知如何急救。王尚荣自己用钳子把子弹头拔出,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又继续指挥部队冲锋。
1936年新年,红二、六军团在龙溪附近突破国民党军的防线,取瓮安、下牛场,直捣龙里,威逼贵阳。2月3日突破乌江天险,昼夜兼程,向西突进,先后进占黔西城、大定、毕节。在险峻的乌蒙山区,红二、六军团与国民党军数十万大军周旋,进行了一场高度机动灵活的回旋战。王尚荣随部队边打边走,转战千里,于2月28日进占盘县地区。此时,王尚荣升任第五师参谋长。
此时,蒋介石坐镇贵阳,部署“围剿”,滇军第七旅邀功心切,紧紧尾随红军拼命追赶。4月9日,贺龙命令第六师返回相距五十里的六甲,坚决阻住滇军第七旅的追击,掩护整个部队转移。红六师在六甲与滇军第七旅激战。此时,国民党空军数架飞机飞临六甲,向红军阵地轰炸扫射,滇军趁势向六师猛攻,战斗异常惨烈。危急之际,王尚荣率第五师赶来增援,他不顾敌机的俯冲扫射,果断率部队从左翼向滇军迂回,突然发起攻击,滇军乱了阵脚,全线溃退。六甲阻击战的胜利,为抢渡金沙江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
红五师在翻越玉龙大雪山时,王尚荣队前队后来回照应,他鼓励战士们:“同志们,再坚持一会儿,下了雪山就是胜利。在这里说什么也不能停下呀!”年长体弱的龙山籍战士老崔栽倒在地,王尚荣一把抱住,把老崔的手架在自己的肩上扶着他走。王尚荣把实在走不动的战士扶上自己的战马,让战士们越过雪山。红二、六军团连续翻越几座雪山,艰难地穿越康藏高原,于7月2日到达甘孜,与红四方面军胜利会师。此时,王尚荣已升任五师师长。
7月5日,中央军委颁布关于组建二方面军的命令,决定以二军团、六军团和三十二军组成二方面军。并将第五师编入三十二军,改为九十六师,王尚荣任师长,谭友林任政委。此时,王尚荣年仅21岁。
7月初,二、四方面军按党中央的要求,由甘孜出发北上,实现三大主力红军会合。部队一出发,就踏上了千里茫茫的草原。青藏高原海拔高、气压低,气候多变,时值多雨季节,草深地湿,部队缺乏御寒防雨的衣物,草地行军极其艰难。最大的困难就是缺粮,预计七八天可以到阿坝,但由于沿途粮食得不到补充,战士们饿着肚子行军,行动缓慢,结果走了十几天才到阿坝。路边能吃的野菜、野草被先头部队采光了,担任全军后卫的九十六师缺粮情况更加严重。王尚荣动员大家严格节约粮食,各个连队粮食集中起来统一分配,互相调剂,定量食用,优先照顾伤病员。
王尚荣安排团长李文清率团担任保卫总指挥部的任务,团的后卫一营一连与总指挥部保持千余米的距离。部队快到下阿坝时,国民党军数百骑兵朝总指挥部奔袭。一连连长张树芝命令全连抢占制高点,一排卧射、二排跪射、三排立射,几排枪响,敌骑兵纷纷落马,其余的骑兵勒转马头逃跑,张树芝指挥战士连续射击,又有一些骑兵落马。战后,贺龙连声称赞:强将手下无弱兵!
9月6日,红二方面军全部走出草地,到达甘南的哈达铺。10月22日,在将台堡与红一方面军会师,接着继续向陕甘边挺进。11月21日,红军三个方面军紧密配合,在山城堡地区向胡宗南部发动猛烈进攻,取得歼敌一个旅又两个团的重大胜利。
山城堡战斗后,王尚荣和一批师团干部到方面军随营学校高干班学习。不久,高干班并入红军大学。在红大,王尚荣学习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政治经济学、哲学、党的建设、战役问题、兵团战术等教程,中央领导同志毛泽东、朱德、张闻天等也不时来红大给学员讲课或作报告。王尚荣学习非常自觉、积极、刻苦,常常联系军事、政治斗争实践,把一些著名战例归纳整理成政治军事理论。
红军大学由保安迁到延安后,王尚荣又悉心研读了毛泽东撰写的《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策略》《中国共产党在抗日时期的任务》等纲领性文件,理论水平得到进一步提高。
横扫七百里阴山
1937年7月,抗日战争全面爆发。8月,红二军团改编为八路军一二○师三五八旅,王尚荣任三五八旅七一五团团长。
9月3日,王尚荣率部从陕西省富平县出发,东渡黄河,开赴山西省抗日前线,配合国民党军保卫太原。七一五团由八角堡、义井南下,集结于屯瓦、大牛店地区,侧击忻口之敌,以游击作战的方式,执行配合友军保卫忻口、太原的任务。
10月8日,王尚荣决定袭击侵占武宁的日军。这是七一五团对日作战的首战,王尚荣亲自带领二营营长唐金龙和参谋樊汉卿先行出发侦察,二营各连准备登城用的梯子随后跟进。武宁的日军是日主力沿同蒲线南下时,留下指挥部和200多日军守武宁城,日军凭借城高墙厚、武器精良,气焰十分嚣张。
七一五团第二营于黄昏时分从磁窑沟出发,经过30余里山地行军,23时到达城郊。王尚荣指挥两个连队为突击队,担任登城任务,一个连队为第二梯队,一个连队埋伏在路口,负责掩护和截击溃退或增援之敌。24时,先头分队秘密登上城墙,迅速消灭城楼守敌,打开城门引主力入城,对日指挥部发起猛烈进攻。日军依托坚固工事和建筑物顽抗,突击队多次发起冲锋,最后日军退至主阵地负隅顽抗,等待援兵。战至拂晓,王尚荣率二营撤出战斗。此役打死打伤日军50余人,二营牺牲5人、8人负伤。夜袭日军后方县城,并彻夜激战,给日军以极大震慑,给部队和人民群众以极大鼓舞。
10月12日,七一五团第二营在崞县十里铺伏击日军,打死打伤日军20余人。
10月14日,王尚荣奉命率七一五团袭击日军进攻忻口的侧翼阵地。日军驻扎在南北大常和永兴村,包括辎重部队约700余人。王尚荣根据侦察得知的日军火力分布安排攻击兵力。夜幕降临后,各营分别对南大常村、北大常村和永兴村展开猛烈进攻。七一五团战士逐屋、逐巷进行争夺,战至半夜,日军以少数坚固房屋据守顽抗,并以坦克和装甲车冲击。王尚荣指挥战士用集束手榴弹对抗,将日军的装甲部队击退。经过反复拉锯式绞杀,给日军以重创。拂晓前,王尚荣组织两次强大火力杀伤日军后撤出战斗。此役击毙击伤日军120余人,击毁日军坦克2辆、装甲车2辆,缴获了一批机枪、步枪和军用物资,并取得与日军打巷战及打坦克、装甲车的经验。
10月24日,日军的一个骑兵中队向驻北岗七一五团第二营展开报复进攻。王尚荣下令第二营和特务连伏击,战斗打响后,日军骑兵被迫下马抢占有利地形顽抗。王尚荣又调一营加入战斗,经过两小时围攻,将敌大部歼灭,少数残敌突围逃窜,此役击毙日军70余人,缴获战马20余匹、机枪两挺、步枪30余支,取得了与日骑兵作战的经验。
11月2日,忻口正面国民党军撤退,日军进攻太原。王尚荣率七一五团尾击日军。11月7日,袭击崞县卫村日军,毙伤日军30余人,缴获机步枪30余支。
1938年2月27日,七一五团奉命与七一六团打击太原北犯日军。日军出动千余兵力,乘装甲车沿铁路由南向北进攻,企图打通铁路运输,消灭一二○师。当日10时,战斗在河庄打响,18时发起总攻,战至20时,日军溃退,23时战斗结束。此役毙伤日军400余人,俘虏日军2人,炸毁火车一列,缴获了大量武器弹药。河庄战斗中,王尚荣一直坚持靠前指挥,他一面观察敌情,一面指挥各营轮番冲杀,他指挥部队发起总攻时,遭遇一颗子弹从他的左锁骨下穿过肺部从背后贯通,顿时前后的肺气外泄,血流不止,加上王尚荣已患重感冒,一咳嗽便大口吐血,经贺彪现场急救和精心治疗,伤势得到控制。
抗战出师之始,王尚荣率七一五团单独对敌作战26次,与七一六团并肩战斗3次,连战皆捷,积小胜为大胜,共毙伤日军1000余人,给侵略者以重创,并总结出攻城墙、打巷战、重创骑兵、装甲兵等作战经验,丰富了“山地游击战”的内涵。
此后,七一五团不断寻找战机,积极投入对日作战,参加了有名的收复偏关等七县城的战役,并派出大批人员参加师部统一领导的地方工作团,分赴各地开展群众工作,为创建地方武装、扩大抗日部队及建设根据地作出了努力。
1938年6月,根据中央军委的指示,以七一五团和师部骑兵营的一个连及一个地方游击队组成大青山支队,在李井泉的率领下,进入绥远(今内蒙古),开辟大青山抗日根据地。8月,王尚荣率七一五团从杀虎口越长城进入绥南,收复厂汉营,粉碎了日军数次堵击,在绥南蛮汉山一带开辟了根据地。9月初,七一五团主力越过平绥铁路进入绥中,夜袭陶林、乌兰花日军据点,在蜈蚣坝伏击日军,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七百里阴山,连续取得六战六捷的辉煌战绩,把红旗插上了大青山之巅。至12月,建立了绥南、绥中和绥西三块互为联系的大青山抗日游击根据地。
威震冀中
1938年10月,武汉、广州相继沦陷,日军对敌后抗日根据地开始了大规模的围攻和“扫荡”,抗战开始进入战略相持阶段。根据上述形势,在中央统一部署下,贺龙、关向应率一二○师三五八旅挺进冀中,执行巩固冀中根据地、帮助三纵队和扩大部队本身三大任务。
1938年12月22日,王尚荣率七一五团主力从绥中出发,数度越过日伪封锁线,跋涉千里,于1939年2月8日穿过平汉铁路封锁线到达冀中。七一五团踏上冀中大地之时,正值日伪第四次对冀中区进行大围攻,2月10日,七一五团在深县附近同正在撤退的500余日军打了一个遭遇战,激战数日,日军派出部队在飞机、坦克的掩护下增援,七一五团主动撤出战斗。此役,共击毙击伤日军130余人。2月12日,七一五团在肃宁县与师部会合。3月初,七一五团参加了消灭叛徒柴恩部的战斗。3月中旬至4月初又参加了粉碎日军第五次围攻的斗争。七一五团长途跋涉,一路征战,虽然疲劳,但斗志旺盛,作战英勇。
3月28日,根据中央军委的指示,七一五团与冀中军区独立第四支队合编为一二○师独立第一旅,王尚荣任副旅长。师长贺龙、政委关向应握着王尚荣的手说:你只能担任副旅长,但要肩负起旅长的担子。
独一旅刚编成就打了一个大仗、硬仗。4月20日,王尚荣接到旅部侦察报告,日军第二十七师团第三联队吉田大队约800余人,携山炮2门、重机枪9挺、汽车50余辆,于22日由河间向北出动,推进到三十里铺,有向根据地进攻模样。三十里铺距一二○师集结地最近处仅20里,王尚荣立即将这一紧急情况向师首长报告。贺、关首长简短研究后,决定集中力量消灭这股日军,以七一五团(独立第一旅主力团)和七一六团(独立第二旅主力团)为主力,协同其他团,务求全歼日军。4月23日9时许,日军吉田大队在联队长渡边佳行的亲自指挥下,向齐会村发起进攻。当即遭到七一六团第三营的顽强阻击。吉田大队号称日军的王牌大队,曾因参加南京大屠杀“有功”而每人获一枚“勋章”,气焰极为骄横。日军的炮火极为猛烈,王尚荣担心敌众我寡,七一六团第三营挡不住日军的进攻,难以实现师首长“不能让敌人占据任何一个村庄,以便我以野战歼灭之”的决心,便派出兵力从日军背后发起攻击,打得日军晕头转向。日军凭借武器精良、弹药充足,不断改变进攻态势,除了炮火猛烈外,还实施火攻,施放毒气。一二○师新老部队同仇敌忾,并肩战斗,拒日军于齐会村、找子营和南留路村之外,经过三天三夜激战,全歼联队长渡边佳行以下800余人,缴获甚丰。齐会、找子营、南留路战斗创造了平原歼灭战的范例,受到党中央、八路军总部的表扬。
6月,独一旅奉命在冀中深县北马庄、张骞寺地区铲除河北民军张荫梧部三个旅共2000余人,为冀中根据地扫除了一大祸患。
9月下旬,王尚荣率独立一旅越过平汉铁路进入晋察冀边区。一二○师在晋察冀四分区部队的配合下,在陈庄鲁柏山进行了规模较大的山地歼灭战。独立一旅第二团与独立二旅第七一六团一起参加了有决定意义的对敌阻击包围和攻击,承担了主要战斗任务。战斗中,王尚荣集中优势兵力,以变制变,以正确果断的指挥作风和勇猛顽强的战斗精神,与日军水原旅团激战六天五夜,全歼日军少将水原旅团长以下1500余人,创造了山地歼灭战的范例,受到国民党军事委员会的通令嘉奖。
12月中旬,晋察冀边区冬季反“扫荡”战斗刚刚结束,独一旅集结准备休整,突然来了100多人的国民党武装特工队——“平西先遣军”,潜入独立一旅防区。“平西先遣军”在国民党后方接受过专门的特工训练,装备先进,武器精良,并携有电台,为首的特务名叫赵侗,专门从事破坏八路军抗日根据地的罪恶勾当。王尚荣奉命指挥二团一部兵力,于夜间将该部包围,战至天明,将其全歼,为晋察冀边区除掉了一大麻烦。
1940年1月,王尚荣奉命率部开赴晋西北。3月,参加粉碎日军春季“扫荡”。6月7日至7月4日,参加粉碎日军夏季“扫荡”和廿里铺战斗。8月20日至10月5日,率部参加百团大战。10月30日,根据中共中央指示,正式成立晋西北军区(后改称晋绥军区)。下辖6个军分区,王尚荣兼任第四军分区司令员。
独一旅自1940年2月到达晋西北,至1942年11月调离,将近3年的时间,与晋西北人民一起坚持敌后抗日斗争,经历大小战斗187次,粉碎日军“扫荡”31次,粉碎了日军的“蚕食政策”。在频繁的战斗中,部队指挥灵活机动,侦察警戒工作细致深入,全旅没有遭受过敌军一次袭击,保证了部队各项战斗任务顺利完成。1942年11月,王尚荣奉命率独一旅调驻绥德地区,担任保卫边区、河防和保卫党中央的任务,兼任绥德警备区副司令员。
1943年4月,王尚荣进入延安中共中央党校高级班学习,参加了延安整风学习。9月,王尚荣学习结束返回独一旅,组织领导部队开展大生产运动和大练兵运动,为大反攻积极准备。
1945年4月,王尚荣被选为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正式代表,出席在延安召开的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
5月,王尚荣任独立第一旅旅长、党委书记。8月9日,毛泽东发表《对日寇的最后一战》声明,王尚荣奉命开赴晋中接受日军投降,解放敌占区人民。
保卫延安,转战陕北
中华民族经过浴血奋战赢得抗日战争胜利后,国民党在美国的支持下,急速向华北和东北调运军队,抢夺抗战胜利果实,加紧部署全面内战。在华北绥远,长期避战黄河河套地区的傅作义部在占领包头后,于1945年8月8日,突然袭击归绥(今呼和浩特),进而夺占集宁、丰镇等城,并逼近华北解放区中心城市张家口。9月19日,中共中央确定“向北发展,向南防御”的战略方针,中央军委决定晋察冀和晋绥部队发起绥远战役。
10月中旬,王尚荣率独立第一旅开进晋北左云地区,与三五八旅等部队集结后,经杀虎口越长城,占凉城、天成,由南向北发展、进攻,与由东向西发展、进攻的晋察冀部队对傅作义部实行合击。10月25日,三五八旅在独一旅等部的配合下,一举消灭撤至卓资山的傅作义部六十七军新编二十六师。11月3日,王尚荣率独一旅和由独一旅统一指挥的绥蒙骑兵旅,在察素齐一举消灭傅作义挺进第四纵队4个骑兵团。接着,王尚荣两次率部参加攻打包头的战斗。
1946年1月,王尚荣指挥独一旅七一四团、二团和三十五团进行保卫卓资山战斗。此时的国共两党呈现出边打边谈、边谈边打、谈判与战争交织的局面。卓资山战斗以坚决的战斗行动粉碎了傅作义部队偷袭的阴谋,给敌人以沉重打击,从而使人民军队在政治上、军事上都获得了有理、有节的地位。
10月下旬,党中央为增加保卫陕甘宁边区兵力,命令晋绥军区独一旅、三五八旅等部调往陕甘宁边区。11月,王尚荣率部到岚县,独一旅编入第一纵队,率部渡黄河到延安附近休整待命。
1947年初,全国解放战争形势发生了重要变化,迫使蒋介石对解放区的全面进攻改为对陕甘宁和山东两解放区的重点进攻。党中央高瞻远瞩,决定放弃延安,把延安作为包袱让胡宗南背起来。而党中央、毛主席仍留在陕北,指挥全国的解放战争。
1947年3月13日,胡宗南集团以15个旅的兵力分两路向延安发起进攻,青、宁二马(青海马步芳、宁夏马鸿逵军事集团)则向三边分区环县和陇东庆阳、合水地区进攻。王尚荣率部实行机动防御,节节抗击,大量杀伤敌人,掩护中央机关和群众撤出延安。独一旅在甘泉县南北地区组织抗击,多次打退敌人的进攻。18日下午,党中央机关和群众全部转移,独一旅转移至延安东北地区集结。19日上午胡宗南进占延安。
为调动敌人,寻找战机,王尚荣按照彭德怀总指挥“诱敌迷敌”的指示,派出第二团第二营与敌主力保持接触,并造成主力部队向安塞方向溃退的假象。而野战军主力则隐蔽集结于延安东北地区,待机歼敌。独一旅为全军总预备队,并负责监视延安之敌。
胡宗南部果然被第二团第二营的行动所迷惑,3月24日,胡宗南集团整编第一军5个旅,气势汹汹向安塞方向扑去,妄图围歼野战军于安塞东北地区。3月25日,敌三十一旅赴青化砭设立据点,进入野战军伏击圈,经过1个多小时战斗,三十一旅3000多人被全歼,初战告捷。
4月12日,胡宗南集团主力部队9个旅向蟠龙西北地区进犯,独一旅奉命与三五八旅共同抗敌,节节阻击,保证野战军主力待机歼敌。14日,敌第一三五旅由瓦窑堡南下,野战军以4个旅将其包围于羊马河地区,激战至下午4时,全歼该旅。此役,王尚荣率独一旅克服弹药不足等困难,坚决顽强地抗击了胡宗南整编第二十九军的4个旅,对全歼一三五旅起了重要作用。
4月26日,胡宗南集团主力部队9个旅向北推进,急欲寻找野战军主力部队决战。独一旅二团第二营和其他部队伪装成野战部队主力,诱敌北上。诱敌部队沿途丢下一些破旧衣物,装出仓促败退的假象,并在黄河沿岸布置渡河的景象迷惑敌人。敌叫嚣“将共军主力压到黄河边,一举歼灭之。”敌主力北上后,蟠龙成了咸榆公路上距延安东北约八九十里的一个孤立点,又是胡部在陕北的一个补给要点,储备的军需物资丰富。蟠龙的留守部队是一六七旅主力及地方保安队一部。5月2日,胡部9个旅主力经过7天的推进,到达绥德。彭德怀下令围攻蟠龙,命令第一纵队、第二纵队和新四旅,以攻坚手段歼灭蟠龙守敌。守备蟠龙的一六七旅是胡宗南的精锐,装备优良,蟠龙周围筑有很多碉堡工事,形成交叉火力网,阵地之间有交通壕连接,可以相互支援。其主力北上后,蟠龙守军又加修工事,埋设地雷。
野战部队装备差,缺乏攻坚火炮,战斗打响后,对依托坚固工事的敌人,主要靠土工作业迫近和爆破作业攻坚,发挥我军近战夜战的特长,对敌实施近迫攻坚。王尚荣到第二团指挥所共同研究怎样攻下磨盘山。磨盘山是蟠龙镇的制高点,拿下磨盘山,敌军的火力点就会全部暴露。经研究后,决定抓紧以对壕作业迫近磨盘山碉堡,以爆破扫除障碍,并发动干部战士研究战术动作的细节。独一旅第二团指战员经过浴血奋战,于5月4日19时攻占磨盘山,司号员吹起嘹亮的号声,告诉全军指战员:“磨盘山阵地被我军攻占了!”野战军首长发出总攻令,在隆隆的火炮声中,野战各部队直捣蟠龙镇街区,战至20时,蟠龙镇内敌军被全歼。此役,经过两天三夜的激战,全歼蒋介石嫡系部队一六七旅及保安团,共歼敌6700余人,活捉胡宗南的“四大金刚”之一、一六七旅“王牌”少将旅长李昆岗,缴获的武器、弹药、粮食、军衣堆积如山。
此后,王尚荣率部参加陇东——三边战役、榆林战役、沙家店战斗、攻克清涧城战斗和第二次榆林战役。连续不断的艰苦作战,迎来了战争形势的转折,1947年12月,王尚荣参加了党中央在陕北米脂县杨家沟举行的会议,毛泽东在会上作了《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的报告,这是“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的纲领性文件,报告中,毛泽东把解放战争以来我军的作战经验概括为十大军事原则,王尚荣深感精辟,奉为经典。
瓦子街大捷受嘉奖
1948年1月29日,王尚荣参加西北野战军在米脂吕家沟召开的旅以上干部会议,讨论了南下作战问题。此时,西北野战军经过9个月的内线作战,已经由原来的6个旅2.5万余人,发展到5个纵队6.1万余人,收复了大片失地,与晋西南解放区连成一片。中央军委根据全国战局和西北战场的形势,指示西北野战军转入外线作战。
1948年2月,西北野战军进至宜川地区 ,决定运用围城打援的战法,先以一部兵力围攻宜川,诱使黄陵、洛川、宜君等处的敌军来援,野战军则集中优势兵力,在运动中首先歼灭援敌,尔后攻城。2月24日,西野部队开始围攻宜川,主力隐蔽配置在瓦子街地区。王尚荣率独一旅作为一纵队的前卫旅,担负打援扎口袋、阻敌后逃和主攻任务。2月28日中午,王尚荣侦察得知敌主力已越过瓦子街,此地仍驻有1个后卫营,当即命令部队按预定部署向前推进。29日凌晨2时,王尚荣踏雪赶到前卫营,与前卫营指战员一道冒雪急进,在6时前占领瓦子街及其北山,消灭敌九十师搜索连。前卫营迅速展开战斗,夺下片石山高地,消灭敌九十师另两个连守敌,接着夺下东南高地。至黄昏时分,独一旅将口袋牢牢扎住,刘戡援军已成瓮中之鳖。刘戡不甘束手就擒,指挥国民党九十师拼死争夺南山、北山。九十师是胡宗南精锐,敌军部、师部均设在元宝山下的乔儿沟、枣湾等地,9时后,刘戡下死命令让南山、北山之敌全线向独一旅阵地实施反击。敌炮连续狂轰滥炸,步兵集团式冲锋一浪高过一浪,战斗达到白热化。国民党军多次突进到独一旅阵地30米以内,全靠手榴弹和白刃格斗才打退敌军。各营连均以重大伤亡消耗才守住阵地。各阵地经过数十次猛烈反击,殊死拼杀,最终粉碎了国民党军打开缺口突围的企图。至29日黄昏,刘勘援军放弃突围,全面转入固守。
3月1日拂晓,彭德怀发布总攻击令,第一、第二、第三、第六纵队从不同方向对敌发起冲击。王尚荣率独一旅向元宝山发起攻击,各团连续打退国民党军多次反击后占领元宝山,残敌向山沟逃窜。16时许,南山之敌也在三五八旅的沉重打击下向山沟内垮下来。野战部队以排山倒海之势压向敌军,上万残兵败将在山沟内东撞西碰,狼奔豕突,溃不成军,在野战军的围堵、招降之下,纷纷举枪投降。
瓦子街大战以全歼胡宗南二十九军的全胜而结束,毙军长刘戡以下近3万人。其中独一旅歼敌5000余人,俘敌第二十七师师长王应尊、九十师参谋长曾文思以下近4000人,九十师师长严明被击毙。缴获美式重迫击炮、轻重机枪等大量武器、弹药和物资器材。彭德怀特地对第一纵队全体指战员通令嘉奖。
此后,王尚荣率部参加西府——陇东战役、宝鸡战斗、澄合战役、荔北战役和铜川军台岭等战斗。荔北战役历时10昼夜,进行了多次艰苦激烈的连续作战,最终给国民党4个整编师以歼灭性打击,全歼敌军2.5万人。在荔北战役中,一棵重型炮弹在指挥所旁爆炸,王尚荣的棉上衣后背被弹片撕开,颈部受伤。
1949年2月1日,西北野战军改称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野战军,第一纵队命名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军,独立第一旅命名为步兵第二师,王尚荣任第二师师长。7月,王尚荣调任第一军副军长代第二师师长。
1949年8月,王尚荣率部进抵临夏、永靖,组织皮筏强渡黄河,向西宁挺进,歼灭青海马步芳、宁夏马鸿逵军事集团,解放了青海。
在革命战争中,王尚荣在新部队迅速扩大的情况下,总结一套“老部队、老干部带新部队、新干部”的新老结合建军方略,为加强人民军队的建设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最高统帅部的作战参谋
新中国成立后,王尚荣被选送到南京军事学院高级系学习,任高级系副主任。在南京军事学院学习时,王尚荣既是普通学员,又是兼职教官,他一边认真学习军事理论,一边参加学院教材编写工作。王尚荣根据院长刘伯承“总结解放军作战经验,编写第三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战例”的精神,编写《瓦子街歼灭战》战例,还和其他学员一起编写战例教材80余篇,为教授现代军事科学知识、掌握诸兵种协同作战提供了生动的实战范例。在实地演练作业中,王尚荣充分运用所学的作战理论和自己独到见解,大胆突破苏联军事顾问的权威,成功组织了演练。
1951年10月1日,作为受阅部队学员方阵中的一员,王尚荣和海军副司令员周希汉、空军副司令员王秉璋,代表陆、海、空三军,高擎三面军旗,走在受阅部队方阵的最前列,接受毛主席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检阅。
1952年5月,王尚荣从南京军事学院毕业,任总参谋部作战部副部长、党委副书记。7月,兼任特种兵处处长。1953年春,王尚荣出征抗美援朝,任中国人民志愿军第四十六军副军长,面对面地接触美军的战役、战术手法,这对他后来协调抗美援越作战提供了经验。
王尚荣到作战部赴任时,刘伯承语重心长地对王尚荣说:“总参谋部既不是战术司令部,也不是战役司令部,而是研究战略问题的统帅部,它是管战略的。”王尚荣明白自己所处的地位和肩负的责任,广泛收集世界政治、军事、经济动态的资料,深入研究国际形势。王尚荣深谙“厚积薄发”的道理,时时注重知识的积累,他博闻强识,锻炼出惊人的记忆力,被誉为“活字典”“活地图”。世界上每有重大战事发生,毛泽东、周恩来找他咨询,他都能详尽地说明最新情况,并能准确地记住当事人的姓名、发生地的地名。有一次毛泽东称赞说:“这个王尚荣确实不简单。”
1954年底到1955年初,王尚荣协助总参谋长粟裕,在一江山组织打了一场陆海空战争。此次战役规模虽然不大,但却是人民解放军第一次十分成功地实施陆海空三军协同作战,击破国民党残部在浙东沿海岛屿的防御体系,意义深远!
从1958年8月开始,中国人民解放军福建前线部队为严惩占据金门、马祖岛的国民党军队长期对大陆沿海地区的武装挑衅,进行了警告性炮击,此后又进行了连续性的大规模炮击。王尚荣根据中央军委的要求,对炮击金门的火力配置、各军种间协同、各指挥机构设置及后勤保障等方面,制定了一系列行动方案。
1959年3月10日,西藏地方政府和上层中的反动集团发动了以拉萨为中心的全区性的武装叛乱。3月19日夜向解放军驻拉萨部队发动进攻。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当即作出“为了维护祖国统一和民族团结,解救西藏地区人民的痛苦,坚决平息西藏上层反动集团策划的武装叛乱”的决定。王尚荣接到命令,立刻让作战参谋向西藏军区司令员张国华、第一政委张经武下达。11月,叛乱集团的主要力量被歼灭,武装叛乱基本平息。为防止叛乱武装死灰复燃,王尚荣向平叛前线传达了中央军委的新命令:“坚决、彻底、干净地肃清西藏境内所有叛乱武装。”王尚荣根据平叛形势,提出了作战目标。至1962年3月,平叛作战胜利结束。
1960年11月22日至1961年2月9日,中国人民解放军驻云南部队先后两次出境作战,对逃到缅甸的国民党残部给予沉重打击,捣毁了其经营多年的老巢,协助缅甸政府解放了拥有30万人口、3万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保证了联合勘界工作的顺利进行。王尚荣主持总参作战部具体承办了这次勘界警卫作战行动中的组织指挥任务,圆满地完成了中央军委和总参谋部交办的任务。
1962年9月,印度军队向中印边境东段的“麦马克洪线”以北推进,开枪打死打伤中国边防人员,制造流血事件。10月20日,印度总理尼赫鲁公然下令要把守卫中国领土的中国军队“清除掉”,并以陆军10多个旅的兵力,在中印边境东、西两段同时向中国军队发动大规模进攻。
对于印军在边境上的步步进逼,王尚荣主持作战部作了认真研究,并向总参、军委领导及时、准确地作了报告。王尚荣多次参加军委常委会议和军委办公会议,研究中印边境局势,参加国务院和军委召开的会议,汇报情况,参加讨论。王尚荣根据中央作出准备自卫反击的决定,研究提出贯彻执行中央决定的具体措施,并通知西藏、新疆军区,命令边防部队进入战备状态。王尚荣还与“三总部”有关部门具体研究了如何加强边防作战力量的问题,包括增调部队,补充兵员,补充武器装备、弹药及军需物资;研究了情报、通信、工程、交通运输和卫生勤务保障等一系列与反击作战有关的主要问题。印军无限度的进逼和挑衅,使中国边防部队在忍无可忍、退无可退的情况下,被迫进行自卫还击。从10月20日开始,经过1个月的激烈战斗,迅速粉碎了印军多次进攻,取得了自卫反击战的胜利。
王尚荣一生谦虚、谨慎、淡定。他的子女曾不解地问他:“您16岁当兵,21岁当师长,怎么才5年就当上师长了?”王尚荣淡然一笑,坦然地说:“那时几乎天天行军打仗,有时一天可能和敌人遭遇好几次。打仗几百人上去,有时下来就几十人,部队一休整扩充,战场上下来的人就都成了干部。那时干部无“权”无薪,枪一响就带着人往上冲……”
著名诗人何其芳在抗战时曾采访过王尚荣,气质不凡的王尚荣引发了诗人浪漫的遐想,他写道:“这位年轻英俊的团长,假若把他放进法国的爱情小说里,放在奢华的宴会中间,一定会勾起许多贵妇人的倾心……”接着,诗人的笔锋一转:“然而,我们不是生活在那些无聊的小说里,是活在烽火抗战的中国。……我们活着不是为了那些卖弄风情的贵妇人,而是为了无数苦痛不幸的中国人民!”
“文化大革命”期间,王尚荣被林彪反党集团诬为“三反分子”,遭受禁闭达8年之久,他坚贞不屈,拒不提供“贺龙反党”的假证据,表现了共产党员的崇高品质。
王尚荣平反后,先后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副总参谋长、国际形势研究小组组长、中央军委电子对抗雷达管理领导小组组长、中央军委保密领导小组组长、中央军委交通战略领导小组副组长等职。王尚荣是中国共产党第七、八、十一、十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第四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并当选为第八届、十一届中央候补委员,中央军委委员,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在此期间,王尚荣不顾病痛,对国际形势深入研究,为我国的国防建设和军队的现代化建设夙兴夜寐,呕心沥血。1985年,王尚荣因病离开工作岗位,1988年正式离休。
(中共石首市委党史办公室:张孝兵 张在新)